车上的二人静静的坐着,谁也没有看谁,为了将这误会加大,本来该她独自乘轿,如今却偏要一台轿子入宫。
“晏江的事情,和你有关吧?”阿珅单倚在一边的窗框上,神色悠然的问道。
“呵,为何不是盛世呢?阿珅?为何偏要怀疑我?”权誉有些不满。
“没有为什么,因为希望这件事情是你做得。”她似是坦诚的答道。
“希望是我做得?”权誉的眸色闪过一道幽蓝色的暗光,“晏江淮城之事你希望是我做的,唐家的事情你也希望是我做的,难道因为觉得我有谋逆之心,将我盖上奸佞之臣的名号后,这天底下所有的坏事就都是我做的?我素来以为你从不会妄下评论,怎么,如今连你也开始随意污蔑别人了吗?”
他像是因为阿珅的话感到愤愤不平,而阿珅却仍是不以为然的样子。
她抬眸看着权誉,“先说好,奸佞的帽子不是我盖的,这可是你一直都有的,你也已经不清白了,我就是平白冤枉你又如何?你敢说自己是毫无半点关系吗?”
原来是在诈自己。
权誉的笑容略有些清淡,“既然你说与我有关,我又何必去辩驳?我做了这世间十恶不赦之人又如何?终有一日,我做了这世间王者,那他人之言,又何必畏惧?”
“不,这条路走到尽头,不只是赢与输,赢着,是世间的恩人,那么输者,便会是千古的罪人。可有时,不止是只存在这两种情况。”
“权誉,我不会是那个罪人。”
“阿珅,我也不会输。”
很久以后,久到权誉觉得窗外的白梨花都要开成了血色的梅花,他已经不知道年月,只是有一天突然想起,他生命中也曾有那么一个女子,曾经霸占着自己的心里的某一个重要位置,后来她走了,那个地方荒芜半载,寸草不生。
后来他忘了那个赌局究竟是谁赢谁输,只记得那个女子,
那女子笑起来似是天地芳华齐聚。
他于一日忽然顿悟,觉得,若是一生都做她的手下败将,那他也心甘情愿。
可是现在的他,步步为营精心算计,还不知道日后的自己,再次看到大央繁茂的万里山河时,心中已经没有初时的激荡。
心里刻着的那个名字,也就此埋葬罢了。
二人下了轿子,权誉是有特许,可以乘着软轿进入见香阁,他本来要求阿珅也要乘坐软轿,可是领路的公公说唐缘珅的身份不够,轿子进不了见香阁,有一段路,需要她亲自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