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皇城千里之外的晏江,因为连日下的大雨,被冲开了堤坝,直接肆虐了两岸的百姓,而今日,离晏江最近的淮城,却是大关城门拒收难民,城门上挂着前淮城知州的首级。
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快信,是晏江洪涝,淮城联合青州汇县,高举反旗。
只是一夜而已,大央的东南方向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朝堂上的群臣各有心思,面对盛现宁的大怒,都只是说些片面的话语。
吏部尚书王益,此时正跪在殿中,那晏江总督齐谈,便是他的门生。
盛世问竹子,晏江珠河一带官员之中,可是有和权誉走的较近的人。是因为盛世觉得那把火,不只是在说权誉要在大央的土地上点起这战乱的第一把火,而是说这把火,可能洽洽,是另一个意思。
不过是反着来猜罢了,大央最终重要的两条水系,便是晏江和珠河,若是其中一条出了事,那么便扼住了大央的水上经济。
何况两岸的百姓,如今正是水深火热,内有水灾,外有叛贼,而朝廷的援手,一时还伸不过去。
盛现宁不过是刚刚压下权誉和安昀的事情,这边转眼间,便是另一桩更棘手的事情。
“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朕养着你们,你们平日里就悠哉游哉只顾着吃喝享乐,如今朝廷要用你们了,你们就一个个往后面缩。提的法子更是一个比一个荒唐,连拿了妻儿威胁的事情你们都想的出来,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你们的脑子是只剩下白纸浆糊了吗?我堂堂大央,难道就找不出一个能治理此事的人才?若是想不出法子,朕就让用你们的尸体,去堵住晏江决堤的坝口!”
一个个口中喊着息怒息怒,却只是嘴上喊着,心里的想法早已成型。
“陛下,臣自愿前去晏江治理洪灾,臣那没本事的学生镇守晏江大坝三年却没能守住一方水土百姓,都是臣的错,臣自愿替他受罚。”老臣王益跪在殿中,主动请缨奔赴前线。
晏江洪灾,前后一共十三个镇县受难,人数难记,穷山恶水之地,民心难免动摇,路上更是不乏由百姓变成的劫匪,而这十三个镇之后,是淮城青州汇县三地,闭门不接难民,城墙反旗高举。
而偏是这三地,紧紧连在了一起,和它们三处挨得最近的地方,不是相隔着珠河,就是相隔着高山。
这不免又是一处小北央,起反的时候专挑易守难攻的地方。
想要平反,就只能先解决了晏江的洪灾。可如今晏江的大雨下个不停,此行,只是凶多吉少。
王益的主动请缨,让众人都纷纷侧目。
光明殿上顿时便安静了下来。
人人都往后退,偏他此事要拿这个头功,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