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珅是真的没有算到。
未相的那一巴掌,给阿珅也打懵了。
她并不想让华年受伤。
看来,当初那叫做流萤的女子,不仅拥有叫未相为其弃武从文的魅力,连死后,自己的女儿也比有倾国倾城之姿的娥皇郡主重要。
那到底是怎么一个人,叫铮铮铁骨的未相如此念念不忘?
阿珅头有些痛。
“我们回去吧,我累了。”阿珅扶着额头,脸上显现出了疲惫。
“好。”
没有多言,权誉便牵着阿珅的手腕走出了尚书府。
阿珅没有立即松开权誉的手,因为她知道,未相府上出事,权誉这里不会太安生的。
更何况,是嘉义打了锦月一掌。
他总要拿出个说法的。
这府邸的砖瓦皆是见证了一百多年的沧桑转变,黛青色的底是抚不平的凹陷,耸天的寿松扎根在先人的寄托中,远处是被水洗过的蓝,与这一片暗色对比格外明显,而在前面的权誉,就像是这浅与深的结合,让你轻而易举的知道他的野心,又让你百般琢磨也猜不透他如这百年府邸一样被岁月反复摩挲过的心。
看着是一副写意的山水,养眼又别致,可这山中是否蛰伏猛兽,水中是否暗藏大鱼,谁又能得知呢?
权誉是狼,是会趁你不注意就突如一手的野兽。
今日这件事,不一定仅仅是个意外。
她本意,只是想激怒锦月以此来为华年解围。
她的最终目的是华年为何要来尚书府,而少算一步,就是锦月的那颗将要疯狂的心。
但,谁能抢走未相手里的剑呢?
未廷光手下斩杀的敌人可以填满一层地狱,而他剑下流过的血,足以将大央所有的海河重新洗刷。
未廷光三个字,是曾让大央的敌人们听见便不敢轻举妄动的,敌寇落到未廷光的名号,哪个不是闻风丧胆?
这样一个人,举剑对着华年举了那么久,那剑锋都从未抖过一寸。
叫人如何相信,一个小娘子,从未相手中抢过了长剑。
而且,在锦月要向阿珅刺过去时,未相的身子都没有挪动过一步。
反倒是华年先出了手。
若是那时未相上前阻拦,想来谁都不会有事。锦月不会被嘉义打伤还划烂了脸,而华年……
你看,越想,就越有意思了。
看着,是未相不管娥皇郡主,反倒对小女儿格外宠爱,可……
既然最宠小女儿,为何还让锦月拿走了那把剑?打华年那一掌,又为何要用那么大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