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寒浑身的力气与精神仿佛都被抽走,眼前模糊一片,整个人摇摇欲坠,脑中只留下了一个念头快跑。
宴寒跑到家门口时,刚巧宴坻下班回家。
宴坻友好的向他打招呼。
而宴寒看到他时精神一振,就像是被人当场抓住了一样惊慌失措。
他只匆忙地点了点头后就迅速与他擦肩而过,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跑去,带着逃跑似的狼狈。
宴坻却在宴寒跑过时闻到了一股细微的血腥味,他猛地一震,再回头他已不见人影。
宴寒撞开了自己的房门,直接冲向房内的浴室。
他扑到盥台前将刀扔在里面并拼命地洗着自己的手,几欲将自己的手洗下一层皮,似乎那样能洗清他的罪恶。
他疯了疯了
宴寒猛的抬起头,镜子中的自己仿佛一个陌生人,让他如遭雷劈瘫坐在地上,整个人不禁颤抖起来。
镜子中的自己似乎在笑。
笑得很阴森,很可怕。
就像是释放了内心那个丑陋肮脏的野兽一般。
果然陈耀他们说的没错。
妓女的儿子无论身上披着多么光鲜亮丽的外衣,也依然改变不了恶心的本质。
他的命运早就注定好了,一个生来就被世界抛弃的人就应该呆在自己该呆的地方。
宴寒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若干年前那个阴暗潮湿的地方。
那里每一处都孕育着罪恶与丑陋,人们粗鄙的语言与嬉笑声常常围绕在他耳畔。
宴家与曾经的地方形成鲜明的对比,光与暗互相交替,宛如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生。
宴寒痛苦且真实的感受到人的血脉贵贱是固定的,再怎么挣扎也无法改变。
他明明都很努力了。
他拼命挣扎,尽全力地讨好别人,适应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