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需,你读书的时候读过一首诗没有?名字叫致橡树。”宋川并没有直接回应徐小需的问话,转而又坐回了原位,淡淡地提起了这个问题。
“读过。”她并不知道宋川想说什么。
“那你念给我听听。听说你记忆很好的。”他提了个要求。
徐小需不明白他的用意,便遵循他的话,回忆起了这首诗。
大意是: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那是年少时候,徐小需第一次读到这样的诗。充满了美好和想象。
以至于她一直都记得这首诗。
“很美好对不对?”他打断了她只读到一半的诗。
“是。”
“所以,你不是能站在东方定身边的女人。这一生都不可能。”他却突然得了一个结论。
“不是能站在他身边的人……”她重复着这句话,一次又一次。
好像多重复一次,她就能多明白一点。
最后她胶着着的小指头,绕在了一起。
低沉的嗓音和她空洞的眼眸都昭示了这句话的重量。
“是什么样的人才可以?”她并不敢看着他的眼睛问这句话。于是将目光投向了窗户外的灯火。
他没有回答。
“要成熟?优雅?懂事?有钱?还是……”徐小需还没问完,宋川却对她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你知道为什么让你读那首诗吗?因为很多人都觉得作者写的诗表达的是男女之间平等又相互理解、扶持的爱情之象。”他将徐小需看向窗外的脸又掰回了正视自己的模样。这才继续说下去。
“可是,很多人不知道在作者的那个时代大多的木棉在南,橡树在北。两种树喜好的土壤、天气环境、温度、湿度、都不太相同。根本不会种在一起。那它们之间如何能像诗里写的:分担寒潮、风雷、霹雳。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作者为什么选择这两种树来写,也许她也知道她描写的这种平等又伟大的爱情是不存在的。我这样说你懂了吗?”宋川终是选择更加清楚地分析给她听。
最后他又重申了那一句:“你不是能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你可以走了吗?”她低下头不愿意再看他。没有正面回应,可这句问话却又像回应。
“如果你坚持在东方定身上投入感情,我也就不再多说。因为我刚刚也说了,你如果痛苦我也高兴。再见。”宋川这次起身,徐小需不再拦着。
他走的时候,门被他甩得极为用力,发出的声音吓醒了在门外睡了过去的李岚。
李岚见宋川气冲冲的走后,才进了屋。
“孩子,醒啦。”这是第二次李岚负责照顾徐小需了。上一次她脑震荡进了这家医院这一次又受伤,看得李岚心里是真心疼。
“岚姨,辛苦你了。”徐小需立马收起自己所有胡思乱想,硬是逼自己露出一点点笑来。
“夫人她人在奥地利洽谈生意,回不来。特意嘱咐我多给你熬点补品。我明天给你带过来。”
“不用麻烦了。”
“听话。”她安抚的拍了拍徐小需的手。
“好。”
“少爷……走了吗?”徐小需知道她没必要问。可人的心就像会随风的云,不受任何控制的。
“少爷……大概有事忙。你多休息休息吧。岚姨看你没事,就先回去了。晚上会有值班的其他同事,需要上厕所和其他事都可以按这个按钮。她会过来帮你。”李岚怕多说多错,且也想着早点回去给她煮些补品,还是决定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