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邪门儿了,王玉的传说竟然是真的,虞成国再想狡辩已没什么理由,只能祈祷靳轩的血与这王玉不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天子表情淡定如初,但心里却异常的激动,干枯的心仿佛得到清流的滋养,整个人变得精神不少。
“宣锦阳公子上殿!”
朱顺领命,高声重复道:“宣锦阳公子上殿觐见!”
声音传出老远,人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养心殿门外的方向,心底冒出一种声音今日不过是平常不能再平常的一天,不过很有可能是承国未来的转折点。
命令下达,但迟迟不见人影,也难怪,刺史府距离皇宫还有一段距离,确实要用上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虞成国脑袋飞速的转着如果靳轩真的是皇族一脉那该怎样,要知道,天子执政期限仅剩两年,这段敏感期限内,一旦凭空多出个安庆王遗子对自己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利,可如今势成骑虎,很难再改变什么。
其他人各有各的心思,总之谁都不是那么平静淡定。
一柱香的时间很短,可对现在的人来说又很漫长,时间好像陷入冰点中的游鱼,看似迟缓不动,不经意间已来到身边。
门外铁索声声作响,仿佛滴入心泉的雨水,激起波澜。
靳轩一如往常的淡定从容,只是轮廓显得有几分消瘦,纯白的袍服褶皱丛生,眉宇间的英气犹在,眼神中一股沉练的锐光好似陈年之酒,有种香醇,也有种道不尽的沧桑。
果儿目睹这一切,心中就像被什么东西猛戳了一下,张口欲言,话到嘴边又不得不咽下。
左右狱卒押解着,有点像步入刑场的犯人,只是这犯人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天子欠身离座,自打靳轩出现那刻起就没转移过视线,火热的眼光并未给靳轩带来什么波澜,看看周围这些当官的眼神,不用问什么都明白了。
关于王玉的事没人比靳轩更清楚,可以说楚穆的所言所行完全是靳轩的意思,不然他也不会让黄公熹前往南平王府。
见到天子,靳轩倒身下拜:“罪民叩见陛下!”
虞明基愣了一会,而后反应过来,令其站起来说话。
虞明基并没有直接探问王玉一事,反而审问起来:“靳轩,关于你投敌卖国的罪名,你可别承认?”
“回禀陛下,罪民无可辩驳,但对投敌卖国一事完全是子虚乌有,罪民能说的只有这些!”
也确实,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别人认定的事你就是再怎么解释也是没用,比如说你讨厌一个人,他做的再好还是看不上,没办法,人性的本质就是这样。
“嗯,好吧,关于你的罪行暂且不论,朕问你,这个东西是你的吗?”虞明基二指夹着王玉问道。
靳轩抬头看了看:“回陛下,当初在南凉时,爷爷曾把此物交给我,应该属于我的吧!”
“爷爷,你口中的爷爷是指?”
“当然是北岸村的爷爷!”
“他在哪里?”虞明基急切问道。
靳轩苦笑一声:“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别人转交给我的,爷爷并未露面!”
虞明基空欢喜一场:“嗯那你可知这东西是什么?”
“王玉!”
靳轩回答的干脆。
“哦?难道说这也是你爷爷告诉你的?”
“没错,当初爷爷把这东西给我时另外还有八个字王玉在此,滴血认亲!”
靳轩没有一丝隐瞒,也没那个必要,查明自己的身世也不一定就是什么坏事。
“既然你都知道,那朕也就不废话了,来人哪,验明真身!”
说着话,几名小太监来到靳轩身前,二话不说,伸手抓住靳轩的胳膊,小刃轻轻一划,鲜血顺着指尖流出。
这时,朱顺手里托着刻有轩字的王玉来到靳轩身前,血液滴落王玉之上,静等着上面的变化。
人们屏气凝神,抻着脖子看着,都想知道靳轩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安庆王之子。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王玉上没有任何变化,可所有人都没着急,毕竟这东西不是立刻变化的。
小半天过去了,王玉还是没什么变化,当然王玉是不会有假的,问题当然是出现在靳轩身上。
虞成国暗自欢喜,如此说来,靳轩果真不是安庆王遗孤。
“父皇,这么长时间了,王玉仍然没有变化,是不是可以下结论了!”
楚穆和苗阔等人都傻了,不会吧,难道靳轩真的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当然所有人都没有天子那般痛苦,好不容易盼来这一刻,得到的结果却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