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白鹤游观战之时,穿着黄金盔甲和披挂红袍的端木君骑着翼龙怪朝他疾驰而来,远远叫喊道“国师,来得正好,我有事与你相商!”
白鹤游看到迎面而来的端木君满面愁容,遂关心道“端木君何以忧心忡忡,莫非战事不利?”
端木君拭去脸上的血迹,叹息道“昨日午时妖魔兵分三十六路攻打西海岸各个要塞,至傍晚时分,双方损失惨重,各自休战,然则今日再战,发现昨日战死的妖魔死而复生,尤且个个舍生忘死,俱是抱着与人同归于尽的想法厮杀,敌众我寡,敌强我弱,罗马大军、仙使、妖兵和巨人根本无法阻止复生妖魔的进攻,据南山翁禀报,西南海岸要塞已相继沦陷,众仙使节节败退。”
白鹤游动容道“神龙麾下的巫婆会召魂之术,必定是她在作崇,诸仙对此有何良策?”
端木君皱眉道“不难想象,昨日沉尸于海底的妖魔被虾兵蟹将捞回海船上,巫婆连夜用召魂术将之复活,奈何诸仙忙于奔走西南海岸,使用神力复活遇难的仙使,无暇对付她的妖术,眼看诸仙神力渐渐消退,最终难逃沦为鬼仙的处境,是以诸仙安排我去地府传旨黑白无常前来破巫婆的妖术,奈何我无暇分身,正好国师赶来,说不得只好请你代劳。”
白鹤游不解道“诸仙来去如风,为何不亲自走一趟。”
端木君解释道“诸仙下凡时日不久,尚有神力抵御妖魔,岂有空闲躬行,青帝虽然已无神力,但也要居中调度巨人,更要操心西南方兵力的防御布置,国师有所不知,擅自防守西南方以宙斯为首的天使面对妖魔来犯不战而逃,已溃逃往南海,所以说,我若不在此督战,万名妖兵必将自行溃散,总而言之,时不待我,绝不能让妖魔占据住有无辜百姓的城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眼下人人浴血奋战,唯有以国师为首的乌合之众有空闲,我若不派你们去地府,还能派谁去?”
白鹤游为难道“我与地府鬼差素无瓜葛,如何请得动黑白无常。”
端木君提醒道“国师有青帝的天蚕丝绢在身,凭此信物不难请到黑白无常。”
白鹤游从袖子里取出天蚕丝绢,看着天蚕丝绢上呼之欲出的青帝画像,嘀咕道“凭此仙绢就能号令黑白无常?”
端木君正色道“五帝皆有唯一的信物,见信物如见其人,持有者凭信物可号令上天使者和地府鬼差,若有不遵从者,必遭信物主人严惩,青帝对国师信任有加,不然也不会将信物交给你,上天使者千千万万,唯有国师一人得到青帝的恩宠,眼下正是国师回报青帝之时,望国师好自为知!”
言尽,调头翼龙怪,斩杀妖魔而去。
白鹤游望着一身浩气的端木君渐渐消失在杀气冲天的战场里,不由得自惭形秽,当下调头返回,告知众人改道去南海的鹦鹉岛,以号令黑白无常前来挽回败局。
对此,五行妖狼颇有微词,奈何余人纷纷赞同白鹤游此举,只得随波逐流。
众人马不停蹄,行经一日一夜,抵达位于天竺南方的鹦鹉岛上空。
寒风吹过鸠摩罗的宫殿,止于宫殿后的火山脚下。
白鹤游一马当先,指挥胯下的翼龙怪俯身而下火山口,尚未抵达,便听到洞口旁传来声如洪钟般的话语“谁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地狱之门!”
话音刚落,从火山顶上的巨石后面闪出一头黑白相间的神兽。
白鹤游定晴一看,这不是食铁神兽还能是谁,当即指挥翼龙怪缓缓降落到它身旁,拱手说道“阁下别来无恙,在下有礼了。”
食铁神兽瞥了一眼悬浮在半空中的翼龙群,警惕道“你小子在此节骨眼上带领一大帮人马来地狱之门,葫芦里究竟卖的是甚么药?”
白鹤游惊讶道“两个月前阁下在天池山腹里留言邀我来地府作客,怎的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食铁神兽哼哼道“你小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日来,正值妖魔大举入侵西夷之际,阎罗王命本尊严守地狱之门,只准死人进,不得让活人入。”
白鹤游掏出天蚕丝绢,朗声道“见青帝信物如见青帝亲临,请阁下速速带我去见阎罗王,在下有天大的事与他相商。”
天蚕丝绢上的青帝像惟妙惟肖,她手执青笛腾云驾雾,俯视脚下茫茫的大海,海上有艘海船,船头上有个手执书卷的妇人正在教一个稚童念书。
恍惚之中,食铁神兽仿佛看到青帝脚下的白云在沉浮,大海在泛起碧波,海船在乘风破浪,耳边隐约传来妇人与稚童的话语声。
白鹤游见食铁神兽发呆,以为他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是以加重语气道“诸仙忙于杀敌,无暇亲临地府,特令在下前来传旨,望阁下莫要违抗天意。”
食铁神兽回过神来,说道“数日前青帝来地府造访阎罗王,本尊有幸见过她一面,是以深信不疑你手中之绢乃青帝之物,不如这样,先由本尊去禀报阎罗王再答复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