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淅沥沥的的下着,就像是卢禅在年前第一次看到那部申屠鸣良主演的名为罪孽2的电影场景一样,荒郊一处山林掩映中的雅致静谧的别墅里。
会客室的灯光亮着,落地窗深褐色的窗帘一如电影里一般被主人严丝合缝的拉起。一如整个别墅给人的感觉一般灰暗压抑。
天空中不时闪过白色的雷光,将屋外埋伏的特警们匍匐在泥地草丛中的身形不时投射在别墅外布满青藤苔藓的大理石墙面上。
屋内透亮的几盏白烁灯微微摇曳着,将屋内的人影也投射到了窗帘上,气氛格外诡异。
屋内血腥气直冲鼻腔,申屠鸣良手上拿着把不时向下滴着还散发着热气鲜血的手术刀,一身衣服被染得通红,后背靠在墙上呼吸略微急促的起伏着。
不像是罪孽2电影中拍摄的那么唯美,这里没有美丽优雅的华尔兹,没有舞曲没有克制,就是最原始最暴力的复仇现场。这是电影中绝对不敢拍摄的镜头,这是连发在那些特殊网站上都要经过马赛克处理的画面。
太过血腥太过暴力,鲜血像红漆一样粉刷了四面墙壁,两个被开肠破肚死的不能再死的中年男人倒在地上,嘴里都被塞上了白布,倒没有再把眼球瞪出,因为已经被处理的只剩了漆黑的空洞
申屠鸣良望着那地上的两具尸体,眼中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平淡,似是感觉解脱了,又像是有更疯狂更狂暴的风浪在酝酿。
这两个家伙身份很特殊,一个是有名的商人慈善家一个是权力不大不小的林业局的官,不好轻易动手,所以留到了最后。但这两个道貌岸然的高知分子正是当初那个组织的真正头目,泯灭人性制造了他这样怪物的畜生。
他两个老畜生很谨慎,他等了很久才等到他们这次聚头交易的机会。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报复完了不知道为何心中还是很空虚,甚至说更空虚了。更未知的思绪在脑海深处翻涌,就像脑海中还有另外一个病态而扭曲的自己,睁着一双血红的双眼扭曲着要将这个还存在理智的自己吞掉。
“申屠鸣良我知道你在里面,不许动!别再犯更多的过错了,放下武器!你被包围了!”屋外虞子鱼看着监控屏幕上依旧如常的正在谈话的两位老人,眉头皱起,时间太长了,不对,很不对劲!忙夺过旁边警员手中的喇叭,冲别墅里喊道。
听着屋外的警笛嗡鸣声,晃动着打进来的探射灯,还有传进来熟悉的声音,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擦了擦匕首上的指纹,随意的丢在地上,缓步向之前发现的那道隐蔽的地下逃生路口走去。
他要赶回去见苏启最后一面
就在申屠鸣良手就要触及打开通往地下室的门时,他忽然听到了门那边传来的脚步声,听着那熟悉的节奏,申屠鸣良手一顿。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手最终还是落到了门把手上,缓缓转动,将门拽开。
拉开门后,申屠鸣良举起双手向后退了一步,一把银白色的枪直指在他的脑门上。而那个拿着手枪指着他的人果然就是想的那人。
“恭喜你,大仇得报。”卢禅举着手枪轻声说道。
“谢谢,你为什么要来这,你的身体是怕我不履行约定吗?”
“兴许是回光返照,最后的时刻有了些力气,便赶过来了。抱歉,可能要夺走你的主动权了,这次换我拖着你下去了。
我身为你的主治医生救不了你,对不起,我会亲手解决掉你,然后给你陪葬。
我能深刻的感受到你说的那种精神深处的无聊乏味,随时会吞噬理智的疯狂。正因为知道体会过,才清楚那种感觉无法控制,哪怕你我现在靠一时意志力能将其压下,但早晚也会反弹,变得更为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