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想了想,述白走之前还是加了句干巴巴的话。
“保重身体。”
他说得多有局促,有些不适应。看她脸上明显的呆滞,下意识就觉得人家大概是不太适应这种充满风沙味道的安慰,于是干脆离开了。
让一个粗手粗脚的男人来安慰她,是有点不太…合适。
傅眠确实呆滞住了,因为述白说的话,居然是保重身体!和肥波告诉她的信息一模一样!
难不成述白知情?知道一些剧情?
待述白走后,她立马捏住肥波后颈皮,将它提到眼前,
“说,述白是不是知道什么?”
肥波无辜的蹬着腿儿,我不知道啊!剧情没来!
傅眠狠眯着眼,“真的?”
肥波抱着腿儿瑟瑟发抖,真的!而且你总能脑子想啊!人家是领军打仗的将军,全年无休的那种将军!怎么可能知道你一个小山村里的村医!?
虽然它讲得很有道理,但是傅眠就是觉得这措辞,莫名让人不爽。
她伸出指尖戳了戳肥波的蜷缩着的腿儿,把它拉直,“你再不伸出腿儿来运动,以后肥到只能滚着走!”
肥波放弃抱腿儿,转而捂住眼,凄厉的叽咕一声,滚着走还更方便!
“………”k,她无话可说。
春桃扒在栅栏边上往傅眠院墙里看,往常只看得见她闭着眼睡在躺椅上的样子,今日倒是在捏着那只什么鼠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觉得很多人包括她爹娘,都对眠姐姐不好。她多次想进去陪眠姐姐说话聊天,顺便代替爹娘给道个歉,可是走到院子门口了又不敢进去了。
因为那天她也算是见死不救了。
十二三岁的姑娘,天天见着长。春桃已经穿上颜色样式善良的裙子,成了半个大人。可惜这样半大的人也没什么说话的权利。村子里男人当家,再泼辣有主意的,比如潘大婶,还是得听当家的话。
她爹不让她再提起那天的事,还让她给潘大婶道歉。
春桃气得跑出门,在她家水塘边的田埂上坐了半天,最后还是掐了把田埂上的兔儿草,带着回家去了。
她踮着脚看了会儿,转头过去就看见了栅栏外面和她大眼瞪小眼的潘树根。
春桃当即柳眉倒竖,“潘树根你过来干嘛?!回家和你娘玩去!少来这里!”
潘树根还小,那天的事情没少给他留下阴影,被她真的一瞬,立马就红了眼睛,抽抽噎噎的,
“春桃姐,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娘她…”
“闭嘴!不准提你娘!你娘就是个坏东西!就像镇上说书先生说的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一样!”春桃瞪着眼睛,说着说着都开始挽袖口了。
潘树根全然没了往日里菜花惹草的调皮劲儿,被说得哑口无言,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只顾着哭。哭还不敢哭太大声了,不然被傅眠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