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二十五章(1 / 2)三月桐花开首页

老何这才想起来,他问龙生:晚饭吃了没有啊龙生说:在学校吃的,回来又吃了粽子。老何说:细算起来,养这猪还真亏呢。一头猪,看样子也就是两百来斤,…永秋插嘴说:没有吧!老何说:这猪很壮实,瘦肉多,看不起眼,不到两百斤,叫龙生抱,怕也抱不起来。吃的苞谷红苕、少说也有五六百斤,就算两百斤,按二角二算,才四十多块钱。没赚什么,一家人累死累活的,以后再不干了。

第二天、天一亮,老何就进城,走到山坳那里,就看见了黄明生的房子,走到他家门口,看他家大门紧闭,这才想起来,夏天天亮早,他喊了两声,屋里的黄明生才答应,黃明生开门出来,先伸了个懒腰他才问:一大早跑来,有什么要紧事啊!老何说:没有要紧事儿。老何问他:腊肉吃完没有?黄明生说:吃完了老何问:你想不想吃肉啊!黄明生苦笑着说:想、想有什么用呢,我天天都在想。老何说:那我就把猪赶来,黄明生打了一个哈欠,他说:你赶来吧!说完就要转身进屋。老何说:还没定呢!一天杀一头,我天黑前赶来,你什么时候杀、我不管,一清早、我就要驮到城里去买,一块钱杀一头,肉你随便留,怎么样?你一个人弄得下来不?黄明生说:弄得下来,上几次、都是我一个人弄的,不用你们帮忙。老何说:那你就准备准备,明、后天就开始。黄明生说:行!有肉吃,有什么不行的?说完进了屋,他随手就把门关上了。

老何到了陈家沟,找到黄校长,就问他:王老师端午节、约陈老师到她家过节,中午还一起去看划龙船。是不是有那个意思?校长问:哪个意思?老何说:你不用装糊涂黄校长说:现在是民国了,提倡男女平等,婚姻自由,父母不能包办,两人看上就行了。老何说:你尽说废话,他们俩是不是看上了?王校长说:我哪晓得老何说:你是小陈的长辈,要有老辈子的样子,你就不能问问?黄校长说:你和永秋住在一起,那是正常交往。修庙了,他不住你那里、住哪里?连妙常师傅都住你那里。小陈他们在一个学校,互相间总有来往,他们约着去看划龙船,很正常。老何说:我看他们两个相当,你就不能撮合一下?黄校长说:这才一年呢,我不好开口,几个老师的初级小学,每天都要见面的,我又是陈秀川的亲戚,如果一方不同意,以后大家待在一起,都很别扭,我看你出面最好。

老何说:我出面就我出面。说完,他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就要走。老黄问他:你怎么出面老何也不回答他,就走了。老何到了城里,把卖猪的事与老赵商量,老赵说:不是给龙生说了吗?屠戶联系好了,你赶来就行。老何说:有三十里地呢!怎么赶?说不定半路跑了。本来想用马驮的,家里他们都说不行,一蹬腿儿就掉下来了,坐滑竿儿倒是可以,要不了半天,全城都知道了。说人坐不起滑竿,猪坐上了。两百斤,捆着脚用杠子抬、倒是可以,三十多里,人很吃亏。看来卖毛猪不行,还是自己杀吧!我们把肉驮来,你就说你能不能卖吧!老赵犹豫着,他没有吭气儿。

哦!老何说:我看,你也做不了主,你家堂客呢?老赵说:下河去了老何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看、你看,龙生说:是有喜啦!怎么还下河呢。老赵笑着说:你刚才还说:我做不了主呢,这是实话,等她来了,你自己问问。

老何起身,要上楼去。老赵就问:到楼上干啥呀!老何也不回答,就顺着楼梯爬了上去,他去看羊皮,羊皮堆了很高的两摞,如果装车、非要好好的压缩。他下了楼,对老赵说:怕一车拉不下哟!老赵说:主要是皮子发硬,如果用几百上千斤的压力,会把羊皮挤压小点。老何说:到搾油坊去搾?老赵说:那倒不用,笨人有笨办法,也能压小这时陈大姐从河下回来了,老何说:怎么还下河呢?以后,费力气的活路就不要干了。陈大姐问:你们都在说啥呀?我老远就听你们在说话呢。老何说:我那猪、准备自己杀呢。陈大姐说:不是问好了吗?人家要,你们赶来就行了。

老何说:养猪不容易,一家人累死累活,总算养成肥猪。路远了,几十里地呢,不好赶,马也不好驮,准备叫黄明生杀,杀完了,驮到妳这里来卖。陈大姐说:可以、可以。老何对老赵说:我说嘛!没什么了不起,以后你就天天吃肉吧!他对陈大姐说:我是想,把这十多头猪卖了,跑一趟重庆,把羊皮卖了,带点百货布匹回来,行不。大姐说:重庆远,千把里地呢!能到那里去进货当然好,我们这里的东西,都是经过转了几道手,价钱就上去了。从重庆直接进货,少说也是对本的赚。老赵说:哪有那么大的利哟!陈大姐说:你说那钢针,在那些地方值什么钱嘛,到我们这里都是论根卖,不知道要赚多少钱?布也是一样,你去买布头,一块钱要用背篼装呢。老何说:到时你开个清单老赵说:不要说远了,先把猪卖了再说。

老何说:王二打死了,那个赵秘书长,还真看不出来,真是、真人不露相啊。王二、我只给了两棍子,没有打死,他就叫人把他拖到后面,乱棍打死。叫警察挖个坑、就地埋了,他还恶狠狠地说:把他脸朝下,叫他永世不得翻身呢,你说狠不狠?老赵说:是深仇大恨,哪个叫王二去摸人家千斤小姐,那是给县长、秘书长脸上抹屎呢,活该。老何说:那天把陈四的管家叫去了,可能也是杀鸡儆猴呢。王二家的房子去问了没有?陈大姐说:问啦!那边不松口,我们这边只出一百五,还没有回话。也就值那么多,你想,不当街,又不是铺面,不能做生意。人家一听说是凶宅,是没有人敢接手的。不是房子大,一百五都不值呢。

老何说:怎么是凶宅?怕啥,我和老赵,在死人堆里爬了好多次呢。老赵说:我听你说,买这买那的,钱呢。老何笑了,他说:我把十五头肥猪卖了,钱不就哗哗的来了吗?我估摸得有六百块钱左右…老赵急忙阻止他说:打住,打住,六百,你说的是给死人烧的纸钱吧!县长每月也才百把块钱,黄校长也才十多块钱。老何说:你如果识数,很好算。就算两百斤一头,卖毛猪是一斤二角二,每头猪就可以卖四十多块,十五头猪就是六百。如果自己卖,算三角一斤,算算。老赵问:猪头呢,下水呢。老何说:一样都不丢,卤了,肠子、肚子都卤了,猪的心肝肺也有人要,一头还要超过四十呢,不赚钱,屠戶就要饿死了,他也要养家糊口。到时候,你们天天吃肉,叫你们吃腻、吃伤,一看到肉就吐,腊肉还没吃完吧!换换口味,来点儿新鲜的。只要把猪卖了,买房的钱就出来了,到重庆进货的钱也有了,我看二百就二百。买了房子,黄校长和小陈儿就搬过去,你这里也宽一点。陈大姐说:他们敢不敢住凶宅呀?老何说:怎么是凶宅,人又不是死在那个屋里的,老黄不迷信,他自己说:敢住

老何问陈玉珍:端午王老师和陈老师是不是一块来过来了?陈大姐说:来了老何说:哦!他们两个现在、好像离不开呢陈大姐说:那倒是,不过,他们在一个学校教书,一块儿来看划龙船也没啥。老何说:两人年纪相当,是同岁,二十了。小陈没有父母,你当姐的有这个责任。过去说:没了父母,长兄如父,大姐如母呢。过去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民国了,兴自己做主,但也要有人穿针引线,给他们撮合撮合。老赵说:那就请黄校长牵牵线老何说:他不干,说如果一方没有那个意思,以后不好在一个学校教书了,别扭。老赵说:这样说来,那就只有你了。陈大姐说:先这样,到王老师家去,探探他家里的意思,反正小陈去过几次,人他们都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