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老爷，也不知道打个招呼，又挂了一块黑布在天空，整几粒芝麻粒一样的星星沾上面，就想蒙混过关，站在会议室窗户口的刘冬青抱怨，没见到太阳天就黑了，没和月亮说上话，天又亮了，这小日子过得，都快忘了天空的样子。

“冬青！张云霞的视频放上去，分格放审宋一的资料，我比较一下。”丰越懒散地翘着二郎腿，盯着刘冬青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出去买饭的人还没回来，五脏庙传来风吹过的声音，为了安抚它们，丰越决定先看会资料，来点精神食粮。

“来了！”只要是男神吩咐，刘同学向来乐意之至。

“我去！我们宁愿这是同一伙人干的，心里还好受点，虽然这个小插曲很快破了，这尼玛也太惨了点。”刘冬青传上资料，悻然做了个总结。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杨天成没在同一境界内被杀，很有可能他在组织的作用还很大，所以他的突然死去，有很大机率是惹恼了某位高人，只是没想到这位高人是他的枕边人。”丰越伸出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看看大屏，又问，“冬青！于小竹的电脑硬盘何其他们说带回来了，人呢？”

“东西放在门厅就走了，有急事。”刘冬青给大屏新添加一个格，里面放上于小竹电脑里的资料，看看自己的男神，咂咂嘴，“你看啊！于小竹的内心世界就是一团黑暗，何其打电话的时候也没说清楚，当日，于小竹至少是被五个人……”

“嗯。”丰越目光阴冷，喉咙里挤出一个声音。

“所以她醒来后无法接受，而报警后，抓到的三人一口咬定只有自己，没有别人，警方也未再找到其他有用的线索，再加上校园里人人看见她都指指点点，所以她选择了退学，而宋城雨却安全地毕业了，这有点说不过去，她走后校园网上有同学一直在用这个事儿攻击学校。”

“删帖后换个马甲再上去骂，直到有人宣布于小竹自杀的事情，骂声变成了惋惜声，还有人发出了要宋城雨抵命的帖子。”刘冬青将于小竹电脑里的资料整合出，在校期间，和离校后两大类，发现她关注的内容都是与这件事有关的。

“抵命？有人回帖吗？”正在看审讯记录的丰越来了兴趣。

“一开始并没有，不过于小竹自杀前十天，一个叫网名为牛角的人，天天联系于小竹，你看，这是他们私聊的内容。”刘冬青很快把于小竹电脑里的私密信息找了出来。

“自杀？”丰越看了一眼着实被雷了一下，“难道以命换命？”

“等等我，虽然只有十天，但是信息有好几千条，看不过来。”刘冬青把所有私聊内容复制下来后，粘贴到自己的系统内，用关键词识别的方法，排除没有营养的话，屏幕上不断移动的文字看的人眼花缭乱，很快当当当跳出来关键信息内容。

“我去！果然有些搞头，何其敬力立大功了嘿。”看着一行一行跳出来，刘冬青有些小兴奋地飞速在投射区跳动手指。

“好了！来看。”一分半钟，根据刘冬青提示系统的，找出与杀人、自杀，复仇、警方、轮奸有关系的聊天内容，这些文字很快组合在一起，看起来还居然没有违和感，似乎就在讲述一个黑暗的故事，而警方并未起到关键作用，内心黑气笼罩的姑娘，自杀未遂后，想要报复，苦于无处下手，被牛角同情，商讨如何杀掉宋城雨的故事，并且牛角不要报酬，只希望于小竹用自己最珍爱的东西置换，于小竹的最后一条信息是，包你满意。

“这信息量，细分分，能出一部120分钟的电影了。”刘冬青简单读出内容，看看丰越，发现丰越眼神发直，似乎正在眼前看一部戏，不过这个戏，没脑子的人看不见，比如自己。

“包你满意？难道就是自己的性命吗？这丫头脑子里面装的是浆糊吗？回家调养那么久才自杀，要父母怎么承受？还不如一早在学校就自杀了算。”丰越冷冰冰地说，刘冬青听得后背像是被冰锥子拉一般，又疼又冷，他喃喃道：“自杀未遂啊！”

“一心求死的案子你见得少了吗？”丰越眉心的蝴蝶结不知何时又拧好了，阴沉着俊脸说，“想死，有无数种方法，何必要在父母跟前乖乖地过了那么久，又忽然强行抽离出他们的生活？”

“额……”刘冬青同学一向口没遮拦，心直口快，人不狠话超多，但是这会儿他语结了，他脑子里没词了，一个词也没有，他呆呆地看着周身冒着寒气的男神，居然第一次有了畏惧感，不是爱的力量减轻了，只是这份爱，更重了。

“算了！你换一个方法识别，所有文字重新复制粘贴，关键词换成时间、地点和死亡方式，或者安排计划，他们用的是一种暗语，你把所有文字都用拼音标出来，然后从用我说的几个词进去找一下，如果没有……”

丰越的话没说完，盯着大屏看了一会儿，刘冬青没敢插嘴，因为男神的脸拉成了牛板筋，怪吓人的，好在牛板筋很快又恢复了弹性，他抿抿嘴接着说：“如果没有，把所有标出的拼音全部抽出来，重新复制粘贴，然后用那几个词语的英文单词进入识别，看看重组的句子。”

丰越说完，刘冬青都有点炸毛，又是拼音又是英文，这俩人以为自己是最强大脑吗？聊天杀人而已，干嘛整得那么神秘？丰越读出他的想法，收起敲击桌面的手指说：“这是最基础的方法，他们如果想，可以用很多方法，系统识别比你人脑方便多了，你输进去等就好，我想看看这个牛角大仙的角，究竟有多尖多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