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卡托什,
穿山甲究竟……亚瑟到底看见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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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座人类城市相当宏伟,而攻击的龙群也足够庞大,但在能一口吞掉小半座城市的庞然大物面前,恐怕连被正眼看的资格都没有。
至少原本还在争吵的撒洛克尼尔和希奈丝特拉都一言不发,看着奥杜因】吭哧吭哧地把城市周围啃出一个个巨坑。
这时,即使是亚瑟也看出它的行动模式不对了,这个“世界吞噬者”并不是要吞掉这座战争中的城市,而是在追某种东西。
随着巨龙脱离战场逐渐朝修道院这边接近,大家也看出了那个“东西”是什么:一个古怪的红皮肤魔族,全身各种角质和尖刺,身上还长着四只手臂。根据和其他参照物对比,它其实应该足有常人的三四倍高,但和奥杜因】相比之下仍然小得可怜。
撒洛克尼尔和希奈丝特拉把小孩子们送进修道院后摆出了迎战架势,虽然完全一片白的人类看起来有些可怕,但同样配色的巨龙就显得非常漂亮,撒洛克尼尔就时不时偷瞄一眼。
亚瑟仗着自己只是幻影,站在最前面打算看看被追的倒霉鬼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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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巨人以极高的速度奔跑和跳跃,险之又险地躲开奥杜因啃下来的巨嘴,在距离逐渐接近后,修道院门口的二龙一人更是听清楚了他那中气十足地叫嚷。
“哈哈哈——愚蠢的奥杜因——来咬我呀——”
好吧,他不是倒霉,是自己找死。
“梅鲁涅斯·大衮】mehrunes dagon?”撒洛克尼尔惊呼出声。
毁灭、变革和野心的魔神,这种行为确实符合祂的身份,不过竟然是这个模样?
咔嚓!
巨大的龙口上下合拢,而大衮一个翻滚,险之又险地从牙缝中逃脱,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朝修道院的方向冲了过来。
“阻止那个该死的家伙!”希奈丝特拉朝撒洛克尼尔喊道:“他是故意的!”
亚瑟清楚地看到,在白龙说出那句话之后,大衮脸上露出一个诡异而邪恶的笑容。
是的,他很明显知道修道院里有个庇护所,准备吸引对此不感兴趣的世界吞噬者把这里一击毁灭。
理由的话……这家伙身为最为混乱的魔神,做事还要什么理由?
咔嚓!
修道院和城市之间的平缓山地被咬断吞噬,再次躲开的大衮原地翻了两个跟头,直直地朝修道院冲来,脸上更是挂起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来啊——咬我啊——”他叫喊着。
“誓约与胜利之剑!”亚瑟拔剑挥出,然而没有产生任何作用,毕竟这只是上古卷轴提供的古代幻象而已,历史上并没有他存在的痕迹。
“该死的魔神!”希奈丝特拉纯白的身体上首次出现了颜色——双眼中燃起的青色火焰。
“o krah diin疾风爆裂弹】!”“yol toor shul黑炎弹】!”
和她青白色吐息同时汹涌而出的,还有身旁撒洛克尼尔的黑红色吐息。
两种属性完全相反的龙吼混合,却没有彼此湮灭,而是纠缠着变成了一股更强的,青白光束带着黑红螺旋的古怪吐息。
砰!大衮被那道吐息正面击中,完全没有任何伤害,但动作却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刹那。
咔——嚓!
巨大的尖牙在两条龙面前合拢,这次奥杜因】显然吸取了教训,直接换了个方向咬来,不但吞噬了大衮,同时啃掉的还有大半个修道院。
咕噜——啃咬了那么多东西之后,奥杜因终于做出了吞咽的动作,并缓缓后退,居高临下地看着只剩一半的古怪修道院。
而躲过一劫的孩子们正抱成一团看着面前遮天蔽日的巨龙。
“遮蔽法阵被破坏,它发现我们了。”希奈丝特拉低声说道。
“嘿,你说我们要是死在一起,等下个轮回开始的时候会不会直接变成一家人?而那些小鬼都是我们的孩子?”撒洛克尼尔自暴自弃地开始畅想未来。
“你想的美,我要去人类的帝国当贵族,决不能是小小的男爵,至少也得是子,不,伯爵。”在一动嘴就能吞掉自己的世界吞噬者】面前,希奈丝特拉也被撒洛克尼尔传染一般地逃避现实。
说起来,这地形怎么感觉有点眼熟?身为幻影的亚瑟自然也没有任何压力,他甚至开始观察奥杜因的牙印。
奥杜因看着修道院犹豫着,偶尔张张嘴又闭上,那神情就好像已经吃太饱的人看到了一桌美味,吃不下,但放弃的话又不甘心。
“看来大衮的‘分量’挺足……一顿优质牛排?”赛洛克尼尔干笑了一声。
“毕竟十六魔神之一,吞掉它就相当于吞噬了十六分之一的世界,所以它才会追着那家伙跑,”希奈丝特拉说道:“按照你的比喻,岩石和泥土对他来说大概只是空气,而普通的生物在水到空气之间。”
真是够了,你们这两道餐后甜点!亚瑟忍不住吐槽道。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最终,奥杜因做出了决定,它围着修道院啃了一圈,将它咬成一座直上直下的高峰,然后施施然地一路啃走了。
“……它是不是以为我们不会飞?”面面相觑了一会之后,撒洛克尼尔呆呆地问道。
“管他的——孩子们,都爬上来,我们离开这里。”希奈丝特拉伏下,展开翅膀为修道院中的孩子们搭起一座桥。
一群大大小小的人类儿童欢呼着纷纷爬上希奈丝特拉的后背,但可能是外表的关系,有样学样的撒洛克尼尔并没有孩子愿意接近,最后还是苏菲十分不满地爬了上去:“妈妈说,不管爸爸多么没用,小孩子都要有个爸爸。”
“……”亚瑟感觉自己被误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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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猜的没错,我们还真不会飞。”
在一白一黑两条龙带着孩子们飞走之后,一个干瘦的老神父,一位高挑的修女以及一名独眼的壮汉从修道院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