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八章 杀戮(1 / 2)洪荒之骷髅问道首页

一年多前,郑国兵开入承国之地,虽然只是象征性的一千人,但却代表着主权,这一千人在惠德、惠泽、惠恩三城绕行一圈,把城头上代表承国的旗帜拔下,插上郑国的旗帜,就完成了对承国的吞并。

整个过程没人反抗,更没人列队迎接,承国民众只是关紧家门从缝隙中心情复杂的观察着这个变化。

郑国君把原三城化为一郡,称为归德郡,郡守等官员都是从国内任命派遣,但郡守以下,基本未变,因此看起来城还是那城,民还是这民,老百姓的日子还是那么过。

唯一受损的就是夏家,也就是太祭、太吏这一家族,但夏家乃毕竟数千年经营,良田阡陌,商铺无数,积累无穷财富,远超一般王侯。

此时夏家庄园内,依然一派繁盛,雕梁画栋、极尽工巧,巨大的院墙内一池湖水波光粼粼,湖心临轩亭内原太祭、太吏以及一帮夏家核心人员正在筹斛交错,饮至半酣。

原太祭老大人拍拍手掌,席中诸人停杯静听,太祭道:“那恶贼掠我藏书,断我传承,此仇天高海深,势不能罢休。又建立伪教,祸乱人族,勾结妖物,奴役万民。自恃武力,公然扰乱太玄宗开山大典。穷南山之朱难书其罪,竭四海之水难清其毒。”

“如今终于宗门震恐、四国惊惧、儒生怨愤、士绅交恨,万民沸腾。此诚一夫举臂,举洲同声之时。吾等要戒慎戒惧,稳妥行事,务必趁此机会让此獠俯罪授首。”

太吏接着道:“此次乃是阳谋,大事已成,小小骷髅,已无翻天可能。但要提醒各宗门,慎防此獠脱逃妖族,那时虽能清剿伪教,但总是隐患。”

堂下齐齐应是,接着众人又欢声高乐,饮酒酣呼起来,自从藏书丢失一来,众人俱都心神承压,难见欢快面容,如今眼看就要大仇得报,自然要尽情一醉。

启承正是此时飞临夏府上空,先放出卸甲虫从地下把这庄园团团围住,这才由外向内逐步清理。

夏家虽是高门巨富,但毕竟是普通凡人,如何抵挡的住卸甲虫的震荡波,皆于无声无息间往赴死神怀抱,随后魂魄躯壳被金二吞食,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了。

万只卸甲虫同时动手,效率自然极高,不过一巡酒的功夫,偌大的庄园只剩下湖心亭内一帮酒中豪客。

此时启承才施施然穿越长廊,踏入湖心临轩亭内,已有几人颇有酒意,见一人影闯入,不由呵斥:“老爷们有密事相谈,你这贱厮如何敢随意进出,来人,拖下去打死。”

太祭、太吏年事已高,未曾放量,此时自然心清眼明,不由心中惊怒交加,明白今晚难以善了,嚯的站起,踢翻桌案,怒道:“你这恶魔,藐视先贤,篡改典籍,妖言祸众,流毒天下。私立伪教,奴役万民,勾结妖物,灭绝人族,虽千刀万剐不能解你之罪,虽魂飞魄散不能尽你之毒。”

说着,从旁边桌上拿起酒壶,昂头灌下,双目喷火紧盯着启承,颇有凛然刑场、视死如归的豪情气概。

口舌之争启承如何能是这种阅尽人生的智者对手,他也不急,找个蒲团盘坐,这才轻声道:“你曾说过我为万民之祖,教化之先,谁又值得我昂视?数千年之事皆我亲历,何等样人所记所述真实过吾?神教教义,俱是世界本来面目,尔等肉体凡胎,如何能知道青云来源?地狱真貌?神教教义,教万民真诚良善、积功累德,乃是生灵轮回之良策,教内信众倡导平等相待、友善互助,哪里有奴役?吾处处为人族存续努力,又何曾勾结妖物?又何曾主动伤过一个人类?”

太祭、太吏齐齐“哼”了一声,显然是不屑与之争辩。

启承又道:“我前次回来,不过想为人族留下苗裔,别无所图。尔等为何表面恭敬,私下疑我为妖族指派?为何派修士暗中监视?为何向妖族泄露吾之行藏,欲置我于死地?此后又怂恿太玄宗,两次刺杀于我?为何聚集无知民众攻击教堂?杀害教士、信众?”

亭中诸人越听越惊,太祭更是心下冰凉,本以为机密之事,却不知人家尽在掌握,如今还有何话可说?无非是一死了之,可惜了夏家数千年基业一旦丧于自己等人之手,到了地下,何颜面见列祖列宗?

当下悲愤莫名,破口大骂:“你这个恶魔,处心积虑,施小恩于元人。居心叵测,欲奴役于我人族,虽巨奸大恶不及你歹毒之万一……”

启承莫名其妙,在太祭嘴里自己成了在数千年前就布局,试图阴谋毒害人类的大奸巨蠹?翻来覆去就是那些罪名,毫无新意,也不愿在听下去,就轻轻一个震荡,断了他的性命。

太祭骂声戛然而止,身体扑地而亡,其余的大祭、大吏、少祭、少吏心胆俱裂。尽管他们平时一再教育他人要临危不惧、舍生取义,要视死若归、杀身成仁,但当死亡发生在眼前,悬临于头顶,才知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一个个体如筛糠,有心求饶,但理智告诉他们不过图惹人笑。欲待如太祭一般大骂而死,嘴却怎么也张不开。

有几人已经吓得屎尿齐出,亭中顿时臭气熏天,启承突然间感觉索然无味,不过是一帮凡夫俗子,却逼得自己几乎丧命。神教大好形势也一夕而丧,数十名教士信众失去性命,存活者也大多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自己这么多年汲汲与焠体,惶惶于传教,也不过是沙中聚塔,一旦水过,尽归尘土,是不是当初的决定太过于匆忙?行事过于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