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承点点头:“这是必然之理,现在才开始征伐自固,已经给了我们最关键的起步时间。小的征服,大的自然也要打倒,一力平推过去而已。那二人伤势如何?”
这征战说到底还是比拼高端战力,也就是修士的战力,凡人决定不了战局,己方有两个大巫,绝不会输于萨满教,所以启承很笃定。
碧:“二人撤退的及时,伤势不重,修养几日就好了。只是士气受到打击,这几天颇为低沉。”
启承冷然一笑:“哼,这才几年?就只会打顺风仗了?全忘了我族的悲惨际遇了?我垕族是从鲜血和尸骨中杀出来的种族,是在灰焚中涅槃的弃儿,我们走的是一条逆天之路,这一路伴随的将是无尽的死亡和杀戮,这就受不住了?如何能成就大业!”
碧面色尴尬,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小声道:“还请少尊给战士们训话!”
启承摇摇头:“那就不必了,现在才刚刚开始,残酷的现实才是最好的课堂,让族人学会坚强,直面失败和死亡,你调派几个人手在后,我先去那个部落会会这位白衣祭祀。”
碧应了声“是”,匆匆去了。
为了保险起见,启承还是回到府邸,带上了裂天和腾智,随后度了度方向,一飞冲天,向三千里外的鬼方部落飞去。
在空中极速穿行,启承感觉自己对力场的感受更加清晰、控制更加如意,速度也更快了些。能清晰的感受到每一缕细微的风头拂过身体,能准确判断出它们的来路、大小、走向,这让他颇为意外,难道这就是元神与肉身交融的结果?
三千里不过耗费了一盏茶时间,来到那个部落上空,见牧民们正在生起火堆,烧烤牛羊,庆祝胜利。
一个白衣男子高居上座,面前一个木案,放着盛酒的木碗和烤好的肉食,还有几盘灵果。
启承径直降落在白衣男子桌案前,打个哈哈道:“明月在上,美酒当前,阁下真是好兴致。”
白衣人微微一笑,右手做个请坐的姿势:“降伏妖魔、斩杀恶鬼,保草原平安,乃吾辈荣耀,理当歌舞蹈之,美酒庆之。”
两个部落中的年轻女子抬来桌岸,拿来木盘、木碗,在地上铺上一块羊皮毯子。女子面容惊惧、身躯颤抖,似乎生怕眼前这个传说中的恶魔露出獠牙,把她们一口吞下。
启承也不客气,箕坐于毯上,挥手让女子退去,二女如蒙大赦,慌忙跑开。
他也笑着对白衣人说:“天下大势,顺之者昌,逆之者王。这分久必合就是大势,无人能挡,即使有屑小之辈不自量力,也只能是灰灰的下场。”
白衣人袍袖轻扬,在盛放酒水的木桶上轻轻一拂,一股酒线腾空,夭娇如龙向启承飞来,同时做了个请酒的动作:“远来是客,请满饮一碗酒。”
酒水上附有对方的法力,犹如一柄弯曲的长枪,直刺启承双目。
启承不动声色,心下却颇为不屑,都不是雅人,装什么高士。手上动作可不敢轻慢,在桌案上轻轻一拍,输出一股法力,分为两道,一道护在木碗上,以免被酒枪刺穿;一道在碗内极速旋转,用以化解酒水上附着的法力。
木碗随后腾空在身前,酒水激射而至,如驯龙入海,没有激起一丝波澜,不多不少正好满满一碗。
启承伸中指入碗,沾了一滴酒水,弹指向天,这是敬盘古;又沾了一滴弹指向地,这是敬祖巫;最后在弹指向白衣人,这是敬主人,然后才一饮而尽。
他虽然一向不在乎什么仪式,但出门在外,代表的是垕族,由不得他不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