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京城,皇城中。
一日下来,石广元已不觉累了,白日在朝堂上参议国策,夜里还要在皇城内与诸位郎官列队巡视,月内仅有几日可以轮班外出游玩,初时他不甚习惯,但也咬牙坚持,知晓这是对自己的一种磨练,吃得苦中苦,才能做一个为百姓效力的好官!
他带着一队皇城守卫,再沿萧华宫向东走到头,便可回去歇息了,石广元不禁有些放松,想快些巡视完,回去睡觉。
行至萧华宫的小北门时,忽听一声女子的惊叫,石广元脑中瞬间清醒,他下意识右手抚上剑柄,飞身向小北门内跑去,萧华宫是董贵人的住所,声音由萧华宫北面的一处厢房传出,那里平日是没有人的,近日董贵人有了身孕,皇上特许董贵人的娘家人进宫同住,现下应是住的董贵人的娘家人罢。
石广元未有半刻迟疑,手肘一击,破开房门,随后闪身进入屋内,屋里漆黑一片,石广元眯起眼睛,只见一黑影“嗖”的从窗口跃出,“追!”石广元喝到,身后的一队兵士马上展开追赶。石广元则行至床边查看屋主人是否安全,刚行至床边,只见一团玉白色的东西向自己掷来,石广元下意识出手去抓那东西,触手柔软温润光滑,待适应了屋内的黑暗后,石广元才看清,手中握着的,竟是床上女子的玉足,那女子也是一惊,赶忙收脚。
此时侍卫点了火烛来,石广元才看清,床上的女子竟是当日在街上的董兰雪,她何以在此?
董兰雪也看清了石广元,睁大一双眼睛,“是你?”
石广元瞧见她只穿中衣,忙让所有侍卫退下,自己亦背过身去,心道,此女子很是难缠,只例行一问,“你没事吧?刚才发生什么?”
谁知董兰雪忽的笑起来,“有事啊!好大的事呢!我的脖子都被划出血了,我好害怕,你快帮我看看!”
听她声音丝毫没有害怕之意,知道她只是在逗弄自己,但碍于职责在身,便回身检查她脖颈处的伤口,董兰雪的玉颈白皙光滑,仅被划破一个小口子,连血珠都没出,石广元冷哼一声,便要转过身去,却见董兰雪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道,“你方才都碰过我的脚了,打算不了了之吗?这下传出去,我还怎么嫁人?你说你是不是要负责!”
石广元知道她就是在胡搅蛮缠,但自己确实摸过她的玉足,只生硬道,“在下例行公事,冲撞了姑娘,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不!”董兰雪撅嘴,“我不干,你碰完我,一句见谅就完了?”
“在下也是为姑娘的安全着想,一时情急加上屋内昏暗,才出手的。”石广元正色道。
“反正我不干,你碰了我就要负责!”董兰雪拉着石广元不放,颇有些力气,石广元奋力僵持着才没跌到董兰雪的榻上去。
石广元无法,“你要我如何负责?”
董兰雪这才松了松手臂,“你娶我呀!我查过了,你家在荆州南郡,我让姑姑求皇上赐给你南郡的地方官做,我嫁了你就随你一同回去,你说好不好?”
石广元听了直愣住了,她竟能查到自己老家,八成今晚之事也是她一手策划的,自己则不知情的中了她的圈套,当下他看董兰雪的目光也嫌恶起来,起先觉着她与白露一般的天真活泼,没想到暗地里竟行事如此令人不爽,便二话不说,狠狠甩袖离去了。
“喂!石广元!你站住!”董兰雪委屈的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刀痕,看着石广元决绝的背影,喃喃道“我有这么讨人厌么?,嘶…好疼…”转念想到,不知今晚的黑衣人究竟是谁,为何要来刺杀她,若是想以刺杀她来刺激姑姑董贵人,使姑姑小产,未免有些牵强,干嘛不去杀姑姑嘛!
心里惦记的确是石广元方才的态度,都被摸了看了,还这样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自己不美么?董兰雪想着,闷闷的把被子蒙过头顶,连宫女进来给她上药,她也不理,赌气不上药,宫女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端着托盘立在一旁,心中不耐这大小姐脾气的董兰雪,好似比宫里的娘娘们还神气,自己不睡觉,还不让别人睡了!
半晌董兰雪才想到,知道自己受伤的只有石广元一人,难不成这些宫女是他招进来的,掀开被子便问,“谁让你们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