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甚了解此人,倒曾试探过她,只知这人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博古通今,尤其是对长婴皇室内部的一些秘闻和野史,知之更详!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讲出来也是曲折离奇押韵得紧。加之这人长得是一派儒雅,两下嘴皮子耍得还挺棒,肚里也有墨,因此在凤阳城中有挺多百姓与世家子弟爱听她说书。一些大的茶楼客栈,若是经营惨淡,只消请这人来说上几回,便能有所收益了”刘紫如此这般解释道。
“博古通今,那就很厉害了!”沈习点点头表示佩服,又压低了声音问刘紫道“可…在女皇眼皮子底下讲她的后宫生活与皇室的一些不可描述之事,真的没问题吗?”她还记得上一次在大街上,不过是问文归宁几个感觉很普通的问题,他就遮遮掩掩神秘兮兮到不行,以他的身份何至于如此畏首畏尾?所以,想必是长婴对这方面的事还挺忌讳,难得有说书先生敢玩这么大的!比较罕见了。
“不是还有那些世家公子齐齐保着她嘛,就算有牢狱之灾,那也是别样的艳福,死不了的。去年的这个时候,礼部尚书的儿子还为她要死要活的,甚至最终她竟还能说动人家老母亲愿意当场释放,顺便提拔一职。这事儿在当时轰动了整个皇城上下,女皇自然也有所耳闻,不过后来不还是以‘小儿女使性子何足道哉’一语翻页而过,不了了之”刘紫耸耸肩摆了摆手,做无所谓状“没办法,人家能耐大,女皇再想深究,倒显得器量过于狭隘了。且这些年来,她在皇城百姓心目中已然占有一定位置,动了她恐会引起不满,而法不责众。如今又闻宫中正在筹备皇子和亲事宜,哪儿还有闲暇理这些琐碎事”
“哦,如此看来这个人可真是不一般,虽孤身一人却胜过千军万马之势,绝非寻常之人,佩服啊”沈习不由放下筷子,一脸感叹。
“啧,一介说书,手无缚鸡之力,空有满腹学识却不思进取,甘于混迹市集之地,又有何可佩服的!讲故事也不好好讲故事,整日爱与少年郎勾搭一块儿,流连倌院花楼,本事净往风月处使,简直不知所谓!”提及此,刘紫面色极其愤愤不平。
见她如此愤慨的模样,沈习不禁微微一笑,不作反驳。似乎在这位姐们的认知中,但凡人民都应该为国争光,尽一己之力,至少最差也得对整个社会起到一些贡献作用才是,不存在任何个人主义,这真是很难得。
一般人是谋个人利益,比如说自己,虽名义上是行医之人,勉强算对社会有点贡献,但归根究底只为有一技之长傍身行走,本意其实并不纯粹只为她人着想。而刘紫则不然,她是谋群体的利益,为国捐躯这种事,搞不好于她看来,兴许国家有难,必要的时候,捐了也就捐了,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如果说长婴女子的性格大多如此,那也未必比不上云庸国男的当家执政了。毕竟能引领一个国家向前走的,始终不是男人或女人,而是这个国家固有的思想与流传下来的文化。
刘紫很明显是深受女儿国文化熏陶出来的一个人,得其精华思想萃取于一体,可她又是一个孝女,既有爱国的情怀,又有为人子女的真挚情感,侠骨与柔情两者兼而有之。换个角度来看,像这种性格的女子,就现代言论形容,不正是那种很顾家,又爱岗敬业,能吃苦耐劳,家庭事业两头跑的好媳妇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