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夜晚,星空璀璨,微风习习。
如此良辰美景,对于大桥上正在赤脚奔跑的顾绾来说,那耀眼的星空,正如一张大网朝她撒下来,让她呼吸急促,喘不过气来。
她一头青丝凌乱不堪,肤色苍白,眼窝凹陷,一脸疲累,一身白裙飘飘,裙身脏乱,红色的血迹早已干涸。
她如雪的肌肤,早已被折磨得面目全非,洁白小巧的脚上沾染着泥污,脚底被磨破,渗出血迹,跑过之处,留下鲜红的印迹。
她的出现,狼狈、落魄、诡异,与这宁静美好的夜晚,显得格格不入。甚至于,因为她的出现,这份宁静和美好即将被打破!
顾绾觉得累到了极致,脚下很痛,哪怕已经跑得麻木,她也能清晰的感觉得到脚底磨破,血肉摩擦在地面上的痛楚。
再痛,她也不敢停下来,也不敢低下头去看一眼她那双脚究竟成了怎样一副血肉模糊的样子!
一头柔顺飘柔的青丝,早已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她大汗淋漓,原本红润的脸蛋苍白一片,嘴唇发白,神色痛苦。
她如脱缰的骏马,奔跑在大桥上,她身后几百米的距离,一辆红色跑车紧随其后,刺眼的车灯亮起,照亮着顾绾前进的方向。
而顾绾则如惊弓之鸟,刺眼的白光亮起,她身形一颤,脚下的步伐加快,一头青丝随风而扬,跑得极快,试图躲开这道白光。
她那张精致如画,未施粉黛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惊慌。
说来讽刺,几天之前,她才刚过完她的十八岁成人礼。
在父亲和继母的哄骗下,将顾家上亿资产的继承资格给了那伪善的父亲。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他们囚禁在顾家的地下室。
不让她上学,断了她与外界的联系,然后就是对她暗无天日的折磨,折磨过后,将她双手双脚被捆绑扔在床上,任她自生自灭。
直到刚才,她那父亲,带了一个大腹便便、猥琐至极的男人出现在地下室里,她光是看着那个男人,就觉得浑身颤栗不止。
她气得浑身颤抖,双目怒瞪着伪善的父亲,大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伪善父亲只是残忍一笑,转身离开了地下室。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折磨自己,唯独放过自己那张脸。只是因为她那张绝美的容颜,还可以作为利益工具,取悦男人!
地下室的灯光昏暗,那个猥琐的男人看不清她身上的伤痕,目光贪婪的落在她的脸上,一步一步的朝床上的自己走了过来。
她诱骗男人给她解开了手和脚的束缚,也趁男人不备刺伤他,跑出了地下室,跑出了顾家,沿着宽敞明亮的大道疯狂狂奔。
跑车里,顾沉西装革履,白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衬衫下的麦色肤色来,他五官生得俊朗端正,眼里戾气极深。
看着前方正在狂奔的顾绾,一手放在方向盘上,一手靠在车窗上,指腹摩挲着唇瓣,看着那抹倩影,生了一种要毁灭的想法来。
他身旁副座上,顾宁一身红色抹胸长裙,长发微卷,漂亮优雅,烟波勾人,她那双勾人的眼眸看了眼前方的顾绾,嘴角微勾。
视线收回,落在手中小巧精致的镜子上,拿起一旁的口红给粉嫩的唇瓣上色,粉嫩的嘟唇瞬间变成了大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