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似有急事而匆匆离开的南岭郡主,初辰没有问,也没跟着追出去。只蹲下身,扶了一把喘着气,爬伏在地上的滕罗,问道:“你有没有怎样?需不需要帮你传太医看一看?”
滕罗听到初辰的问话,抬起头看向初辰,姣好的脸上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泛着潮红,连眼白都充血一般地泛着红光。
初辰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一双眼,一时被惊到身子向后一挫,跌坐在地主。滕罗却象蛇看到了可食猎物一般,爬伏着向初辰倚了过来,似是要爬上初辰的身体,嘴里还无意识般的呻吟着……初辰不由得也往后挪了挪。
这时南岭郡主已行至殿门处。殿门打开,有光亮射入,滕罗那血红的眼闭了一下,无力地晃了晃头,似是想把什么甩掉……随着南岭郡主迈步而出,殿门再次关上,滕罗已经抓住初辰的衣袍,攀附着他的脚,向他身体缠绕上去……
一直等候在殿门外的烟清,看到郑渥丹出来,忙迎了上去问道:“渥丹小姐,我家世子人呢?”
南岭郡主看了烟清一眼,知道是初辰的侍婢,冷冷地说道:“荣郡王正在殿内,有滕罗在侍候。”说罢急急地向外行去,自有侍人跟上她一起向外行。
烟清见她说得清不楚,很是担心,又不敢造次,追上一步说道:“渥丹小姐,我家世子不习惯外人侍候,能不能容奴婢进去随侍,有什么事也方便些。”
南岭郡主上下打量了一下烟清,看这丫头长得仅仅算是清秀,轻哼了一声,道:“不必了,滕罗自小就被专门调教过,最是知道怎么服侍人。”便不理烟清,转头对守在殿门处的侍卫吩咐道:“好好守好殿门,莫叫人进去冲撞了郡王的兴致。”说罢,转出庭院往和乐宫行去。
留下烟清守在门外着急,犹豫着要不要闯进殿去……
南岭郡主一路向和乐宫急行,心下更是焦燥。
自打和乐公主去信给父亲,说即将与东风国使臣前往任嚣城,并有意让她与东风国的十三皇子璕王结亲以后,她便时时想着这个璕王是怎样一个人,倘若是一个丑人,即便再有多大的好处,她也是要闹着不愿的。
待得和乐一行人入住任嚣城,她第一时间跑到张璕下塌之处偷偷看过之后,便钟了情,一颗芳心暗许。当下便缠着父亲要求献舞、献酒,在酒席中订下亲事……不想……给荣郡王搅了好事,饮了她原本献给璕王的酒。
好在东风国一方也一再表示,荣郡王不知任嚣城风俗,误饮了玉果酒,便是璕王也多次强调此事作不得数。她跟着和乐到皇城,说是来见郑太后,也是想太后帮她作主,将她与璕王的亲事定下。
入了皇宫,和乐公主忙于政事,她则百般殷勤讨好,哄得了郑太后的欢心,答应替她作主,向璕王提亲。
虽然知道张璕已经有了孝德帝的赐婚,可她代表南风国与东风国和亲,又有太后撑腰,一个平妻之位是少不了的。至于以后,她与那位谭家小姐谁大谁小,那就要看各自的手段了。看惯了母亲整治父亲那一干妾侍的手段,渥丹小姐对自己很是有信心。
当然,对于她一眼就看中的璕王,她也曾疑惑过,和乐亦未有婚配,何以不为自己打算,反而有意让给她们三房?与和乐同行后,看到和乐对那个谭三公子颇有不同,再打听到谭家如今在东风国的地位,就知道这个表姐是在打兵权的主意。
及至进了宫,祈元身死后,宫里的人换了大半,尤其是和乐宫,几乎全换了。但多多少少都能听到一些祈元与和乐的传闻,更觉和乐配不上张璕,在她私心里认为,和乐看上一个小小的偏将算是有自知之明,甚而为有手握重兵的父亲的谭偏将颇为不值。
当然,只要能帮她与璕王成就好事,她是不会去管和乐公主的其他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