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笑声停止,孝德帝转过身来,正色地对张璕说道:“你或者不作他想,但其他人未必。”
张璕接不了这话,就低着头没说话。
孝德帝也不是一定要他接,只定定地看着他说道:“今日皇后有来打听,南风国的和乐公主此次前来,是否有和亲的意思。你七皇兄与你一起接待和乐公主,适才说和乐公主温婉可人、大方得体,堪为良配。”
见张璕抬了一下头,张了张口,最后仍旧没吱声,便道:“你二皇兄与八皇兄接待北风国的太子和明郡王,听闻是带到了林氏位于东郊的一个山庄,那里有跑马场。”
张璕点点头,终于开口道:“北风国的民风善骑,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孝德帝接着道:“听闻还邀了林家族内的宗亲子、女,约有十余人同去。”
张璕早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只不明白孝德帝何以对他提起。只得道:“想是多有一些人一起,比较得趣。”
孝德帝见张璕没听明白,便又说道:“那些个林氏宗女,全都刚到适婚年龄,却都未订亲。”
“嗯!?”这下张璕听出点意思了,抬起头,恰到好处地睁大了眼睛,露出了诧异的眼神。
孝德帝继续道:“你二皇兄将他最喜欢的那匹河曲马送给了明郡王。”
“咦!?”张璕有些摸不清孝德帝何以将他派出去的影卫收集回来的消息,全都这样一条一条地说出来,似有专门告诉他的意思。虽然他也有自己的人,最终也会知道全部的消息,可孝德帝这样告诉他,好似有些不同寻常。
张璕的心神在动,可又不敢乱动。他这个父皇阴晴不定,疑心甚重,还是不要随便乱想的好。
孝德帝盯了张璕半晌,见他仍不作声,突然转了口锋道:“听老七说,谭家的三小子也跟着你们去见了和乐公主,可是你带去的?”
张璕听问,知道不管是他七皇兄说的,还是父皇的隐卫早就知的,反正他没打算隐瞒。便点头应道:“儿臣去邀荣郡王同行,适逢谭三公子也恰好在,说要同行。儿臣是想着,虽然陪公主是皇命,实则都是游玩。谭三公子与荣郡王都是游历过的,见识上可能更胜儿臣,是以便没阻拦。”
孝德帝本意并不是要追究这事,摆了摆手,算是揭过。问道:“你观谭家这个三小子怎样?”
张璕一怔,怎么又是这句话,这谭三公子可是男子。可这话他没敢说出来。而是躬身答道:“甚是倨傲无礼!”
“哦……!”孝德帝听罢,有些惊讶于张璕的这个回答,谭家可是他未来正妃的娘家。问道:“怎么个倨傲无礼?”
张璕便将早上和乐公主如何很迟才到,到了之后仆从如何无礼,谭持之又怎样煽动荣郡王甩袖走了的事大致说了一下。言语里甚是维护荣郡王,对于谭持之的表现,没增没减。
孝德帝点头,对于这事,他往两边派的隐卫早有回来报给他知。适才张珉也说了一遍,他要的不过是张璕对这个人的看法。便说道:“听闻谭家这三小子与前面两位兄长大为不同,整日里游荡于市井之间,却极少与世家子弟相交,唯与荣郡王投缘,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