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在长安城绕了一圈之后才回去,那时候,赵一痕等人已经离开了。
离别之时,两位判官一挥衣袖,除了带走一些药材之外,什么都没有带走,也什么都没留下。
茅羽曦站在涂山酒家楼间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毫无办法。
本以为可以抓住的东西,其实都不过是云烟,不管是过往还是未来。
她还是孤零零一个人,没有师兄,没有父亲,没有夫君,更没有孩子。在这片天地间,自己已经独自生活六七年了,没有温暖,没有呵护,没有爱意,还要继续。
不知何时,她竟有些伤感起这别离,鼻息间有些仓促,眼睛里也有些胀痛。
都是江湖中人,相互算计之辈,想他们做什么?
马车摇摇晃晃下江南,这一路又要从夏走到冬。
赵一痕驾马,陈媛媛打坐练功,两判官闲着无事坐在车顶看着风景。
到处都是山林,到处的由绿变黄,到底说是习武之人,那高山流水看久了,便腻了。
一天晚上,他们太闲,走到赵一痕身边,一人架一只胳膊,不由分说的将真气灌入赵一痕体内。
赵一痕莫名奇妙,但一运功,却发现本来游走经脉的细微真气竟大了几分,再意守丹田,发现身上的三股真气开始被两位判官的真气冲散,继而重组,重组之后又再冲散。
如此往复两个时辰之后,两位判官收回了手。
“这是为偿命村,不是为你!”
赵一痕点了点头,没有道谢,偿命村从不道谢。
杜远文又道:“虽然现在你真气强横,但你只能使出之前的功力,就算以轮回功来汲取,也不足以用之十之三四,所以还需要和那个女娃娃一样,专心修炼心法!”
赵一痕再次点了点头。
“不过这女娃娃心性过弱,进偿命村估计自身难保!”
赵一痕也是满脸担忧地看着陈媛媛,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已经下定决心,自己又无法劝说,只好随他去了。
……
三个月后,又是隆冬之日,虽然江南还未下雪,但刺骨的冷风已经灌袖而来。
大袖衫不能再穿,只得裹上厚厚的绒衣。
两判官回了偿命村,赵一痕趁着寒风把雀子从偿命村里的暖被窝里把雀子揪了出来。
“大爷!大晚上能不能让我睡个好觉!就算不睡觉,也别动我被子行吗?知道冷吗?”
赵一痕道:“紫蛟龙鳞坠要不要?”
雀子一阵欣喜,那玩意从看到杨玉花的第一眼就看上了,赵一痕的刺杀任务拜托的事也是为了这东西。
虽然雀子并不喜欢女子的玩意,但这东西可是宝物,至少一般人得不到,世上也罕见。
“给我!”
赵一痕笑道:“帮我一个忙,就给你!”
雀子问道:“什么忙?”
赵一痕道:“明年的考核题你出,所以……”
雀子一把抓住被子,躺床上,再也不理他。
相对于偿命村的规则,她宁愿不要这吊坠。
赵一痕道:“若是不要,那我可就给我家陈媛媛了!”
雀子在被窝里叫骂道:“呸!见色忘义的家伙!你想都别想!”
赵一痕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就走。
他相信,只要不出五步,她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一步。
两步。
三步。
“等等……”
赵一痕笑了笑,这吊坠的诱惑看来着实不小,不到三步就叫自己了。
雀子爬起身来,将被子狠狠地丢到赵一痕身上,气鼓鼓道:“我可以给你!但你要确保以后我要什么,你都得给我拿来!”
赵一痕道:“只要我能拿到的东西,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