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宽大的锦榻上,躺着一个全身白衣的女人。从高低起伏的曲线上判断,这应该是一个非常美貌的女人,身段姣好。
只是,她的一张瓜子形的脸上,却是浮肿不堪,而且皮肤肌里有两条很深的黑气,贯穿了整个脸部直达发际。另外,平放在身侧的玉臂,挽起了半截衣袖,上面同样黑气弥漫,让人触目惊心。
这完全是一个中了剧毒的女人啊?
“这,这位姑娘是谁?白无常,你敢耍我?”黄棣仔细打量了一番,从她的臃肿的脸上实在分辨不出这人是谁,但是身上穿的衣饰却说明,这个人不是芳菲。
白无常远远站在门口,闻言一愣,沉声道:“黄道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耍你了?”
“你明知道我要的人不是她,你竟然拿这么一个快要死的人搪塞我,不是耍我是什么?”黄棣说着,身上衣衫飘动,闪出一团淡红色气团,如果白无常再不说实话,他真的要再度动手了。
“黄棣,你不要以为马上升任高山宗的宗主,就倚仗势力大欺负我等小门小派。你要的人就是她,在下怎么搪塞你了。”白无常脸色铁青,因为声音高震动了伤口,长脸一阵扭曲。
“原来你知道我是谁了。”黄棣点点头道,目光掠过房门,看到跟在院子里的谷镇,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又看了一眼白衣女子,又道,“那你说这女子是谁?她中毒这么深,根本看不出面目来,如果确实是我的人,那我就把她带走。如果不是,咱们前账新账一起算。”
说完,从怀里一掏,摸出一块令牌来,甩手扔给了白无常。
白无常伸手接过令牌,诧异道:“我大哥的令牌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黄棣哼了一声,道:“你倒也爽快,我还以为连令牌都不敢承认了。”
“你什么意思,我大哥在哪儿,他是生是死?”白无常一连串的发问,话里确实透出了一丝担忧。
“你还是先给我交待一下这位姑娘的身份吧?”黄棣走到床前一把椅子上坐下,瞪着白无常,想分辨一下他有没有说谎。
对方手里有筹码,白无常怔了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道:“这位姑娘是我昨晚在横断山中偶遇的。当时见她孤身一人,本来想要把她擒住好好享用一番的。没想到还没等我动手,她就昏倒在路上了。上前查看才发现她中了剧毒。本打算就此放弃,但是,但是后来见她身材极佳,实在不舍,就把她弄回来看能不能救好收作姬妾。”
“横断山。”黄棣一皱眉头。横断山是阳昊国另一大宗门黄海宗的势力范围,绵延数千里,与高山宗一东一西。
“你说的可是实话?”黄棣盯着他的眼睛问。
白无常像被审的犯人,对黄棣的语气实在是不舒服。可是他实在是惹不起。不只是高山宗这块招牌,还有黄棣的战力让他有心无力。虽然他手里还有一些底牌,但现在不是动用的时候,因此他只有忍耐。
“句句属实,绝无虚言。”白无常信誓旦旦的说。他还想从黄棣嘴里打听黑无常的下落,所以表现的非常真诚。
黄棣一下子沉默了。心里也在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儿?明明黑无常亲口说过,芳菲被白无常弄走了,当时也确实是一转眼失踪了。可是,按白无常所说,他当时根本没在现场。那么,是黑无常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