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尔漫不经心的把举在手中就像是一朵花一样的青菜转了一圈看了又看,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和谐的脏东西,毫不犹豫的就把一片看上去被虫蛀了的菜叶给揪了下来。这时候,盖尔的手看上去很有他之前说的翻云覆雨的样子。
“许博士,我和在这个年纪的每一个人都一样,年轻人不就是天生应该折腾,应该不满足吗?如果现在就开始过四十年甚至五十年以后的日子,那么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放在外面一个人,想要取代自己的老板,或者是想要离开公司创业,对吧,媒体是这么说的吧,难道不是一个很正常的想法吗?”盖尔手里的青菜被轻轻的抛落在篮子里。
“别人的升职加薪和创业不需要把老板干掉,不是吗?”许文博发现自己其实挺想从心理学的角度研究一下像盖尔,塞拉这样的人的。当然可能ir更有研究价值,不过掺杂了个人感情的研究对象有失于客观。
“别人的老板也不会把员工的大腿换成金属,不是吗?”现在这样锋芒毕露的盖尔比之外面看到的温顺小白兔的盖尔,让许文博更加顺眼。而盖尔也似乎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盖尔的面具就是为了让自己获得最大的利益,就像是变色龙一样,既然许文博不是他初步以为的同情心泛滥的人,那么一副弱者的面孔也就没什么必要了。小白兔的盖尔可活不到现在。
“许博士,至少在现在,我还是站在道德正义的一方不是吗?塞拉种植,制造和销售毒品,这一条无论在哪里都会被正义人士鞭笞。更何况,对于我们这些他从贫民窟掠过来的人,我们都被他在正常社会抹去了,奴隶,这个就是我们的标签。现在,我想把这个标签撕掉,有何不可。任何的斗争都会有代价,就算我有什么自己的打算,但至少我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做,没有人能够因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来审判我。ak叔已经老了。或者说因为他和ir有一些连接导致他对某些事情视而不见,塞拉这条船已经快要被抛弃了,我不想和他一起死,唯一的办法就是先下手为强。”
塞拉有些单薄的身影在阳光下舒展开,伸长的双臂极尽所能的往两边探过去,似乎想把自己融化在马来西亚热烈到烫人的阳光中去。
“我就想能够正大光明的站在阳光下,纽约,北京,上海,新加坡,巴黎,伦敦,不管什么地方,我都想去,不用担心哪天他一个心情不好,也许是一只手,也许是一条腿,也许是命都没有了。为了这样的生活,哪怕被太阳晒化了我也愿意。”
许文博再次发现,盖尔是个非常懂得善用自身优势的一个人。比如他很知道自己的外表没有攻击性,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但同时他也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太过于单纯美好反而让人怀疑。所以盖尔选择似乎无遮无拦的展示自己,包括自己的野心,自己在小团体里也被排斥,自己的奋斗,这些好的坏的,有的没的,盖尔把它似乎都摊在阳光下。
合作的基础就是信任和了解。盖尔虽然没有上过什么学校,但是残酷的社会大学早已经把这一条教会了他。而且盖尔还活学活用,天生知道如何按照别人的想象去做事情获得好感。至于真实的自己,谁知道呢?毕竟真实的自己不能够当饭吃,不能够让自己活下去,那么这种任性不要也罢。
“仲明呢?你打算拿他怎么办?”许文博的这个问题似乎让盖尔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