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仲平出车祸的消息让军管会颇为震惊,当晚就派出了有两个专家组成的事故调查组。
他们询问了司机,去汽车修理厂查验了故障吉普车……
天亮的时候,他们到了石仲平的病房。
“石处长,据我们调查,事故的原因是刹车杆断了。”稍胖的调查人开门见山地道:“断的原因,从外表看是过度腐蚀,长期被酸咬,变细了,在踩下刹车的瞬间受不住力,突然断裂。可以下结论,是人为破坏。”
石仲平一脸的疑惑:“长期被酸咬?你的意思刹车杆变细不是一次形成的?”
“是,”边上那个戴眼镜的专家补充道:“很可能是每天往上滴一两滴强酸,只有这种情况才会形成这种腐蚀状态。”
“明白了。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这个动手脚的人每天都在观察刹车杆腐蚀程度,如果没有断裂的危险,他会继续滴强酸,或许也会坐这个车?”
专家们点头,认可石仲平的理解。
送走了专家,天已经大亮了。回病房的时候,马护士长紧跟着进来了,拿着针筒、药水,推着吊架:“大宏苏醒了,没事了。是肩胛骨骨折,只是撞击太强烈,引起颅脑旧伤复发,导致颅内出血。徐主任已经全部处理好了。现在,大宏已经被送进病房开始做牵引治疗。石处长,你可以放心地输液了吧?”
“噢,真是一个好消息,我可以安心了。”石仲平松了一口气。对她吩咐道:“大宏身份特殊,医院对他伤势要采取保密措施,严禁泄露他任何情况。她夫人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目前的状态也不能让他夫人知道。我看,他的护理和营养就由你们负责吧。钱不够由我来付。”
“我知道了,会转告院长安排好的。”马护士长答应着,利落地为他扎好针,贴上胶带,然后察看了点滴的状态,刚转身想出门,石仲平又说话了:“早晨八点以前,你和李忠义联系一下,让他告诉煤球厂的刘厂长,大宏出紧急任务去了,十天左右。家属那边请刘厂长出面找个理由解释一下。他懂的。”
“好,我这就联络李忠义。你休息吧。”她出病房去了。
一夜的折腾和精神上的煎熬,石仲平累坏了,很快睡了过去。
卢贞孝早上没有等到来接他的吉普车,到厂里以后才接到军管会电话,知道自己的车出故障了。
晌午时分,他匆匆赶到了306医院,风风火火地闯进石仲平病房后,见石仲平正在平静地吊药水,没有受伤的迹象,便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哎呀石处长,可把我吓死了。怎么这么巧啊?我刚下车不久,你们就出事了?谢天谢地,幸好没有出人命。不然我怎么向党交代啊?我就成了罪人啦。”
石仲平笑了,他睡了一觉,气色好了许多。道:“大卢,一个事故而已,就把你吓成了这个样子?这可不符合你平时的风格哦。”
“咳,我不是着急嘛!”卢贞孝拖了一个椅子在病床前坐下:“眼下破案正在火头上,你如果出了事,往下可怎么办啊?麻烦事大了!”
“那有的事?”石仲平瞅了他一眼:“难不是离了我我们公安部就关门了?大卢,不要太迷信个人了。你知道的,我们党有的是人才。”
“可是我就是信任你。“
“好了,不扯这些了。”石仲平挥挥手,结束了争执,把话题转到了事故上:“鉴定人员说,故障原因是吉普车刹车杆断了。刹车杆被人多次用酸腐蚀过,很明显,目标是冲着你来的。”
卢贞孝楞了一下:“那个项瑞生不是被抓起来了吗?还有余孽啊?”
“事情很复杂,情况比掌握的要严重的多。”石仲平瞅着他:“大卢,你怎么看?”
卢贞孝皱了一下眉:“能怎么看?这家伙一定是潜伏在我身边的人啊!否则他怎么滴强酸?还有那个小琚,我一定要处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