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看出楚琛这是克服了心理障碍，可以直面黑暗了。

她把灯重新打开，没看他一眼，径直去把窗帘拉开。

看着她的背影，楚琛眼底划过一抹微不可见的失落，她不看他，亦或者拿那种生疏的眼神看他，都让他浑身如同针扎般的难受。

会有一个邪恶的声音在心底响起，霍言深他凭什么？

苏暖拉开窗帘才转身，就看到楚琛正盯着她看。

她皱了下眉，走过去，“既然你已经好了，这次的治疗就可以结束了。”

楚琛真诚一笑，“还是要谢谢你。”

苏暖有点不懂了，楚琛一直以来都拿笑伪装自己，但他现在的这抹笑，却跟以前的笑完全不同，甩开心里的十万个为什么，她跟他不熟，没必要去猜他的心理活动。

“谢就不用了，但你欠我一个承诺，还记得吧？”

楚琛点头，“你已经想到要我做什么了？”

苏暖紧了紧拳头，她想到了，早就想到了，她唯一想让楚琛做的事，就是想他真诚的回复她，幕后之人是不是他。

可她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把这句话问出口。

更多的，还是怕打草惊蛇。

“要说的话，很难开口？”楚琛看穿了她的心思。

苏暖攥紧的拳头一松，操心太多压根就不是她的风格，怕自己犹豫，她语速飞快的问道：“是不是你一直在设计我跟霍言深？”

楚琛浑身一僵，就连唇角那抹真诚的笑，也有些挂不住了。

苏暖把想问的话说出口后，浑身一轻，又补充道：“我要你真诚的回答我，不能有一个字谎言。”

楚琛静默了一会，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是。”

苏暖立刻就急眼了，“传播我绯闻的是你？明知道原公司是空壳子，还让霍言深接下这个项目是你故意的？那天我在楚宅的火灾，还有前几天的医闹……”

楚琛唇角的笑彻底僵冷下去，“霍太太的问题太多，而我许诺给你的那个承诺，你已经用完了。”

苏暖：“……”

楚琛深深的看了眼苏暖，她眼里带着仇恨，他知道。

但一想到楚晶的事，他的心就瞬间冷硬起来，转身朝外走去。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苏暖冲着他的背影大吼。

楚琛的脚步只顿了一秒，然后继续头也不回的离开。

办公室的门被楚琛甩上，苏暖站在原地，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一双大手抽走了似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拿过手机，拨给了霍言深。

“苏暖，怎么了？”

“霍言深，是他……”

霍言深的声音一紧，“什么是他？”

苏暖攥紧了手机，“楚琛承认了，背后设计我们的人就是他，可他并没有跟我说，他设计的是哪件事，或者，所有一切都是他设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