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暖没由来的话，楚琛一滞，就连冷汗都忘记擦了，直接对上她的视线，“你说什么？”

“你是因为不想被人贩子带走，把小女孩的签哄了过去，所以一直在愧疚？”苏暖开门进山的问。

“你……”

“你一直愧疚着，一直没办法面对黑暗，是觉得太对不起她，如果你当时能够勇敢一点，被人贩子带走的就不是她，而是你，对么？”苏暖一步步走近楚琛，其实她也记不清当年的小哥哥究竟长什么样，毕竟那个黑屋子里不透光，只有人贩子过来送饭的时候，才会点亮一盏昏黄的灯。

“你，你怎么会知道？”楚琛眼底全是不可思议，这年事，他谁都没说，哪怕是接受心理师的治疗的时候，他也没透露。

的确，造成他恐惧黑暗的原因，就是因为当初他的胆小。

当年他得救后，问过人贩子，人贩子说小女孩活不成了，他只要一闭上眼，就是小女孩信任他的模样。

“你是……小哥哥？”苏暖走近了楚琛，盯着他邪魅的眼睛，“当时你很喜欢拍我的头，叫我别怕，是不是你？”

“你……”

“你还给我起了外号叫小花猫，是不是？”

楚琛完全惊呆了，他看着苏暖求证的样子，听着她说着跟记忆里完全重合的话，她……她居然是当年的小女孩？

“如果你是当年的小哥哥，那你完全可以不用愧疚了，虽然那根长签被你哄走了，但我后来被宋妈妈跟宋铭救了回去，一直过得都很不错。”苏暖对楚琛这个人没什么好感，但当年的小哥哥帮了她很多，看他现在这么愧疚自责，她似乎有义务帮他走出来。

“你真的是……小花猫？”楚琛还在疑虑。

“小哥哥，你为什么要叫我小花猫？是因为我的脸脏还是因为我的衣服脏？”苏暖重复着当年她说过的话。

楚琛张了张嘴，艰难吐出两个字，“你猜。”

“我猜你喜欢猫。”苏暖回她。

楚琛：“……”

各种悔恨，惊喜，错愕……齐齐涌上他的心头，他脑海里乱成一团麻，僵在原地，看着苏暖。

为什么偏偏是她？

如果当年的小女孩是她，那他现在正在对她做的事，岂不是另一种伤害？

他下意识的抬脚，大步离开。

苏暖看着说走就走的楚琛，追了几步，但他实在走得太快，她追出公司的时候，他就已经上了电梯离开。

看着电梯数字不停变化，苏暖站在原地，有点摸不着头脑。

楚琛落荒而逃，离开苏暖的公司后，开车狂飙，很快就远离了城市的喧哗，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停下车，颤抖着手，把已经很久没抽的烟翻出来，点燃，接连吸了好几口。

烟味很快就在车内弥漫开，十分呛人。

他只能开了车窗，把烟熄了，颓势的靠在车椅背，不敢怎么控制，都没办法压制下心底的惊涛巨浪。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响了，楚琛看了眼来电显，立刻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