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阿墨?阿墨!”
“嗯嗯?!”
一惊,即墨回过了神。
“华,华你怎么”
这么多年来,他又一次在少女面前语无伦次了起来。
结婚,亲人,家人
苍玄的话在他脑子里盘旋了好几周,没错,好几周,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躲着华,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因为一看到她的时候就会想起苍玄的话,紧接着他就会无所适从。
是紧张吗?或者是害羞?
不,绝不是。
即墨可以肯定让自己产生如此反应的原因绝不是这种小情绪。
相爱,厮守,这些即墨相信即使如今自己和华之间也做到了这一点,甚至比这还要更进一步,更加紧密相扣的情感。
可是,一想到“结婚”,又为什么退缩了呢?
自己在害怕什么呢
看着眼前的少女,即墨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是的,他在害怕。
“结婚”,或者说是“婚礼”,这个链接一对爱人之间的仪式在那漫长的让人想死的时光中被即墨一遍遍地想象过,甚至可以说是他唯一期盼的希望。
就像是在污泥中行进的乞丐头顶上的那轮月亮,照耀着他,指引着他,令他迷恋,令他清明。
可是当有一天,这个月亮来到了他身边,他有勇气说出自己“想要与她在一起”吗?
在这之前,很多人都会迟疑,都会惶恐。
除了一些与众不同的人。
那种人要么像凯文一样,一根筋的笨,一路往前莽又或者是像sn那样通过精密的算计来敲定最完美的计划,毫无犹豫地执行。
即墨不是这样的人,他是个普通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孩子”,这个词并没有用错。
尽管他确实诞生于一个漂泊来的异界灵魂,可是这个躯体受到的n和心理暗示让这个灵魂最后留存的唯一一点自我意识消散在了这折磨之中。
只留下一个懵懂无知,被按上“即墨”这个新名字的新生儿。
从他诞生到如今,他所接受的官方教育仅仅只是战斗,战斗和战斗。
而在这之后的五万年,他对于人类社会,人情世态的了解全部都来自于各国图书馆内剩余的藏书和资料。
历史书,心理学著作,戏剧,。
这是他了解“人类”的唯一途径。
同样的,他对于“爱情”这一概念的进步理解,也统统来自于两性或者是爱情之中。
就像先前他拙劣的告白和邀请的舞蹈,全都是来自于那些玛丽苏的爱情梦幻里。
而“结婚”,又或者是“求婚”,他都没有学过。
“结婚”,对于即墨来说就像是一种神圣的宣誓,这让他产生了一种幻梦感。
可就是因为这种幻梦感,也让他越加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什么。
一个诞生于仇恨之中的兵器。
他能担负起这个名为“爱情”最重要的责任吗?
这种惧怕感和陌生感拖累着他,也在胁迫着他。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能逃。
“噗!”
对于即墨语无伦次的话语,华笑了起来:
“我怎么不能来了?”
“不,就是,就是”
即墨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五万年里过的在这里全都哑了声,没有一个男主角会告诉他,在最窘迫的时候该怎么面对自己所爱的人。
在此,少年显露出了自己最本真,最原始的心理状态。
懵懂的,无知的。
他看着面前这个越来越近的赤红双瞳,他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