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眉馨看出这小女王心中的疑惑,淡然一笑道:“陛下,你不信我的话,难道还不信他的话吗?”
娈姝蹙眉道:“不知你说的他到底是谁?”
眉馨低了眼,似有些无奈道:“便是我家那个天天将你挂在嘴边的驸马。”
“驸马?”娈姝喃喃了一声,似是自语道:“我像是记得,你家驸马曾忤逆与我,似不是一个好人。”
“如何就不是好人了!”闻听娈姝这样说,眉馨愈发急了,“我家驸马虽是无能,在这金缕山界着实不是什么恶人,陛下那样说他,未免太过分了!”
娈姝也不知这小画眉为何忽然起了嗔怒,只笑笑道:“我也不曾见过他几次,只知他是纤云公主的夫君。若是依你所言,他又天天将我挂在嘴边,岂不是背叛了你家公主?亏我还听说他口口声声要为你家公主报仇,只怕也是假话?这等人嘴里说出的情话,却如何能做真?”
这眉馨也不知起了怎样的心,偏不肯听别人说梓玉一句不好,冷哼一声道:“陛下这话好是无情,我家那驸马,许果真是个薄情郎,多情种,可我却明白,他不过是把一颗心都给了陛下罢了。当初为了陛下,遭到妩娘的坑害,变成一个垂死老人,他都不曾怨过你,后来闻听陛下陷于这西梁女国的囚笼之中,不知是有多担心你,也不管你是怎生冷落他,他几次三番央求我家公主带他来此,只为了救你出来。如今也是,他宁愿装聋作哑呆在北溱君国内,眼睁睁看着他们胡作非为,不过都是怕他们伤害了你。陛下,不是眉馨有意为我家驸马说话,只是这普天之下,若真要寻一个真心为陛下好的人,非他莫属。”
娈姝静静听着眉馨说了这一席话,脑海里渐渐浮现了那男子的面容。想起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在忘忧河畔看他为纤云之死而伤心欲绝,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那样看来爱纤云彻骨的男子,又怎么会把一颗心放在自己身上。
她向来是个冷情的人,因此从来也不信这世间的男情女爱,甚在她的眼里,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事,一切的情与爱都是庸人自扰罢了。
“姑娘说得这样真切,我倒不知回些什么好了。许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他果真愿同我合作,可只怕他也是存了私心的吧。”娈姝这一句话,若是真被梓玉听见了,恐怕要将他的心伤透了。
眉馨看着眼前的女子,甚是无奈。她已不知再与她如何解释了,只怕再多说什么也不能说服她。
“陛下,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若是不愿信我,我也无可奈何。只是眉馨有一句相劝,莫要辜负了我家驸马的一片真心。”她说罢,便欲离开,竟不想那娈姝就在此时变了心意。
原这娈姝忽想起了一些往事,想起自己在一处黑漆漆不见五指的地牢里,孤立无助之时,唯有一个男子在身侧不断安慰着自己,那男子似就是梓玉公子。
她也分不清这一段记忆是真还是假的,可她只觉他是一个可靠之人。如今自己孤家寡人,无人可信,何不就信了他一次?
这般想来,她喊道:“眉馨休走,你的话我应了。”
眉馨大喜,转过身来笑道:“陛下终于想通了?甚好甚好,我这就与我家驸马去说。”
“你家驸马如今在何处?不如让他来与我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