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葳细看眼前女子,朱唇未启笑先闻,又见她耳后纹着的一尾鲤鱼,方才想起这是两百年前见过的芸钗公主。
见莫蔚一脸茫然,芸钗笑问道:“怎么了,大皇子,你莫不是将我忘了?也是,莫葳是天神身边的人,自然不记得我们这些普通天人。我倒是一直记得你还有云尘哥哥呢。”
“芸钗公主哪里的话,你我相识甚久,如何能忘呢。”
“那就好,我这边也想着,虽说是故人,却也几百年未曾见过,如今听闻你路过我东堞圣国,便想来见你一面,谁曾想,竟撞了你们二人的好事。”芸钗边说边掩嘴而笑。她此番不请而来当然是故意的,看见二人的窘迫觉得甚是有趣。
莫蔚被她笑得满脸通红,既不敢抬头看她,也不敢抬头看刚刚与自己抱在一起的束狐。余光扫到束狐,惊奇的发现她竟规矩的跪在地上,不禁感叹这束狐居然也有怵怕之人。
芸钗笑够了转而看向束狐微怒道:“束狐,我许你在这里放肆不过是看了哥哥的面子上,可你也不能胡来。那些路过的孬种,贪心的,好色的,也就算了,遇见你活该他们倒霉,但你也不瞧瞧这位公子是谁就这般大胆。”
束狐到未被吓到,缓缓起身冷冷道:“束狐怎会不知,我也未想害他性命,不过是与他借点东西罢了。青貉殿下那边,逾了期,谁担当得起。”
“好你个束狐,竟敢拿父皇压我,我今日偏要管你的事。”
莫葳怕她二人起争执,赶忙拦在中间劝道:“二位姑娘莫要为了小生而不快,这位姑娘她也未曾害我,就算了吧。”
芸钗笑道:“好啊,你北溱君国的人果真都是一个样,那梓玉也是你这般处处做好人,呵,我都不知道娈姝喜欢他哪一点。”
提到娈姝莫葳忽然翻身而起,他方才想起了袖蝶。此番出来就是为了寻袖蝶,谁曾想在这东堞圣国里困了这么久。想罢便要出门离去,却一把被束狐拽住。芸钗见她动手阻拦,顺手抽出挂在床边的凉枝剑指向她道:“我今日非救她不可,束狐,你可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束狐见剑锋已在眼前,自然不敢太过造次,松了手放开莫蔚,恨恨地盯着芸钗的双眼。
莫蔚不想再耽搁,道谢一声便匆匆出了房门。他本与袖蝶只隔了一扇门,但此刻袖蝶早已被带去了别处。寻来寻去,没有头绪,大抵只能靠着以后的缘分了。
屋内此刻只有针锋相对的二人,芸钗见束狐老实了,便收了宝剑,谁知正是这放松的时刻,束狐忽然自身后伸出巨大的尾巴将芸钗狠狠击倒在地。那芸钗没有提防,被她打个正着,心口疼痛难忍,久久难以起身。
束狐见罢轻蔑的笑了一声,站起身从容的收走芸钗身旁的凉枝剑佩戴回自己身上,出门前回头看了她一眼冷冷道:“只希望公主也不要太过目中无人了。”说罢飞身而出,自然又是去寻别的猎物。
原来这座小楼是芸钗所有,名曰天瑶,意在承天之瑶池。有诗道:但慕瑶池宴,归来乐未穷。芸钗是浪漫女子,自然倾心向往那样的决胜景致,因此造了这座供男女随意欢乐的宫苑。宫苑的入口不过是一幢青色的二层小楼,但内部却别有洞天,绝不亚于昆仑山上的瑶池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