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云闻听巧灵病危,欲要前去探望,可走了不出三步便停下了脚步。那翡翠鸟不解问道:“纤云公主为什么不走了?”
纤云蓦然惊醒,勉强笑了笑道:“我方才想起他事,许是不能同你去了。你与巧灵转告一句,就说姐姐现在不比寻常,不能随意探望他。若是有什么事,先去问一下忘梳。”
翡翠鸟不解其意,这纤云素来最把巧灵放在心上,如何今日忽然转变这样大。但见纤云确没有同去之意,便只好作揖道:“小的知道了。”便就离开了。
且说纤云如何会放心的下巧灵,但她不过是为了长久之计故而如此冷漠罢了。
她冷静想来,梓玉公子是个多情之人,自己顺着寒梅的意思与他成亲,本也是有着一份私心。若是自己不在灵鹊宫之时,这梓玉擅自离开了,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因而斟酌良久罢,还是决定留下来将他盯梢住。
正这样想时,那梓玉也过来了。因袖蝶已然安睡,故而得了空来将纤云安慰。他自是不知刚刚所发生的事,因而见她满脸愁云,便还以为是自己刚刚的冷漠惹恼了她。
“夫人,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梓玉讨好问道。
纤云因思绪全在巧灵身上,因此已将刚刚的不悦忘了大半。听他蓦然这样说起,便有些不曾明白他话中之意,只嘀咕道:“我生你何气?”
梓玉还以为她这是赌气,便解释道:“梓玉是男子,不如女儿家心思细腻。刚刚听闻袖蝶姑娘点化,方才晓得夫人的心境。我……我这就来与你赔礼。”说罢好好弯腰与她作了个揖。
纤云这才想起刚刚拈酸吃醋的事儿,虽现在想来有些幼稚可笑,但见罢眼前人一副负荆请罪地模样,倒也觉得有趣,便故意道:“你还晓得我是你夫人?可我没那小女王的福气,能得到公子的怀抱。可是让人不开心了。”说罢嘟着嘴转身不去看他。
那梓玉也是以为她当真是不原谅自己,便绕到她面前,又作了个揖道:“夫人,梓玉如今也明白了一些道理。”
“你明白什么道理了?说来我听听,到底有没有道理。”
梓玉一本正经道:“我在夫人面前,是不能说与别的女子的好的。”
见他这模样,纤云还真是信了他这么多年都不曾出过千悔塔这事儿了。空有一张讨人欢喜的容颜,竟丝毫不会揣摩女子的心意。
纤云还想说些什么,终是摆摆手作罢了。她自顾回到屋内,只见屋内迷了些香气,有些训得她睁不开眼。
“这……这是什么气味?”纤云掩了口鼻问道。
梓玉却不以为然道:“哦,我因刚刚要出来寻你,怕你走远了会有飞禽猛兽伤着袖蝶姑娘。那袖蝶此时没有一丝抵抗的能力,若真是逢了那些冷血的妖魔,岂不是成了刀俎鱼肉?故而点了些香,好将妖畜们驱散开。”
纤云字字句句听在耳朵里,字字句句都像针一样扎她的心上。也是她今日本就心情不好,又许是因为自己丢了仙骨便堕落为妖了,故而也听不得无辜说妖人的坏话又因自己原也是喜鹊修炼而成,故而听不得他说妖畜这两个字。
她终是不曾忍住气,狠狠道:“好你个梓玉公子,倒是有那么一股子傲气,妖怎么了,是怎生见不得人?畜生又怎么了,天地万物,连世尊都容的下又哪里轮得着你来评说?我便是你嘴里遭人厌的妖畜,是配不上你堂堂正正的梓玉公子!倒不如我自己走,免得污了你的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