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声中,又有三辆囚车被马匹拖来。
切伦维尔震惊的发现,虽然每辆车都套了两匹马,可这两匹马拉起来也明显极为吃力。显然,这三辆囚车颇为沉重,竟好像拉的是上千斤的铁坨子一样。
到了近处,人群便是一阵惊呼。原来这三辆囚车竟然真的拉了个沉重无比的铁笼子。构成笼子的每根铁柱都有胳膊粗细比手指还粗的铁条弯成的铁链子在柱子间来回穿梭,把里面的人遮了个严严实实。
得多么穷凶极恶的匪徒,才需要用这种笼子关?
终于,囚车停下一群骑士亲自上前,如临大敌骑枪枪尖逼迫下,几名战战兢兢的士兵凑了过去,把车内所关神秘人物请了出来。
是的,请。低着头,哈着腰,不敢抬头直视。
反倒是里面出来、满身铁链的三位昂首挺胸,一副桀骜不驯睥睨天下的枭雄气概。
忽然,有人惊呼:“黄胡子!毒蛇!活尸!果然是他们三个!”
他每报一个名字,周围人群就是一阵唏嘘声。
切伦维尔经常帮人赶车,这几个名字对他来说更是如雷灌耳。
出外的人,无论车夫伙计还是佣兵商贾,吵架吵再急再上头,发毒誓都不敢提这几个名字。甚至有听说“活尸”的名字愣被活活吓死的。
至于黄胡子和毒蛇,那可是连王都那些大人物都害怕的、活着的魔王!
据说,只要被毒蛇看上一眼,就会全身化脓而死,连骨头都剩不下。
王室派兵剿匪,都在黄胡子面前吃过瘪。
甚至,还有人说王室送了个公主给黄胡子,这煞神才没打过来当然,这话得离王都足够远、再喝个酩酊大醉才敢说。但不知怎的,却传的大半个王都都知道了。
哪怕是在观看影像,切伦维尔都忍不住半低下头,不敢看这悍匪的眼睛。
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被抓到?还是活捉?
不仅切伦维尔有这个疑问,周遭大多数人都有类似想法尚未开口,早有人问了出来。
之前发话那人早巴不得找个由头显自己的本事,当下摇头晃脑解释起来:“这都是新晋的正海侯做的!前一段他指挥东军,这仨刚进城就被他抓了。还有后来兵爷那事,也是他压着,东城犯事的贵族老爷被他抓了个遍!你到城外山头上就能看见,就东城区没着火。”
“前些天他们一直被挂在东军营门外示众”,有个后生插嘴补充道,“我还去看过……”
被人打断话头还抢了风头,前者极为不爽。他斜着瞥了抢话的后生一眼,见他穿着一身染成黑蓝色的亚麻衣服,但打理的颇为干净。显然只是个家境不错的平民而已。
前者于是冷哼一声,慢条斯理的解开扣子,露出里面穿的羊绒坎肩来。又掸了掸丝棉长衫上不存在的灰尘,开启装逼模式:“你们知道这毒蛇肖恩还有活尸塞缪尔是怎么栽倒的吗?”
众人一脸热切,纷纷催促起来。
羊绒男看了亚麻后生一眼,见对方两眼放光一脸好奇,心中大是熨帖“我有个亲戚,在伯爵府当差”,他刻意停顿了一下,享受了一番周围人的艳羡赞叹,这才接着说道:“据伯爵大人所说,这毒蛇肖恩看上了正海侯的一位红颜知己,想要去害她。正海侯得到她的魔法传讯,深夜出动,半顿饭时间赶了几百里路过去。一怒之下,禁咒盖王城!这王城全在反禁咒大阵笼罩下,可正海侯放起禁咒来丝毫不受阻碍!就前些天,漫天金色雷电,你们有人见过吧?”
有人就点头符合,说确有此事。
羊绒男得意洋洋,便添油加醋把正海侯的英雄事迹讲了一遍。什么夜行八百里,什么累吐了一口鲜血,什么单手一击拿双匪……其中曲折玄微之处,那是连王凡自己都不知道。
一干人听了个如醉如痴羊绒男正得意间,忽听身后某处有女子轻笑声传来。他回头看了看,却没找到是谁出声。
此人吹牛正吹到兴头上,当然老大不快:“你还别不信。这位正海侯,对女朋友那是没得说!他另一位女朋友差点被男爵老爷欺负,他就把整个东区所有贵族府邸翻了个底朝天,公爵府都没放过!还杀了一个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