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吗。”诸葛亮问，却是用陈述的语气说的。

司羽低头，发出一个鼻音，像嗯，又不像。

久久的沉默。

司羽起身道：“我过会儿就走，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诸葛亮看着她，低头道：“再做一盘香菇青菜吧。”

“好。”

司羽把青菜洗的很慢，很干净。把青菜叶和青菜梗切开，然后把青菜梗切成两半。切完青菜之后，她开始洗香菇。她努力把香菇上面所有脏的东西都给洗掉。然后把菇帽和菇梗切开，把它们各切成两半。

“炒好了。”司羽道。

诸葛亮尝了一口，道：“盐放多了。”

司羽道：“没有。”

诸葛亮道：“你哭什么？”

司羽道：“我没有。”

诸葛亮没有再说话。

“我给你剪一下头发吧。”司羽道，“长发不适合你。”

“好。”

……

“司羽。你喜欢我么？”诸葛亮问。

司羽没有说话，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诸葛亮又问，“那你恨我么？”

司羽脚步停下了。

许久，诸葛亮才听见她的回答：“不恨。我不恨你。想杀我的是元歌，伤害我的是元歌，最后陷害我的也还是元歌，我为什么要恨你？”

诸葛亮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司羽继续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当年站在元歌那里，我不怪你。毕竟，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人，比起相处了十几年的师弟，任谁，都会相信自己亲近的人。”

“诸葛孔明，你不必自责。我是真的不怪你，换作是我，你跟我的弟弟司扬，或者说跟我哥张欣宇闹了矛盾，我也一定会相信他们，而不会信你。毕竟……在我心里，亲人总是比爱人重要啊。”

诸葛亮抬起了头。

“是的。在我心里，亲人总是比爱人重要。所以说……我再怎么喜欢你，也绝对不会因为你而抛弃我的亲人！”司羽道。

这话看似有情，实则不然。整颗心脏都凉了呢。诸葛亮想。

“我送你吧，天黑了，桃花林里很黑。”诸葛亮道，忽而笑了起来：“你不是怕黑的么？”

司羽愣了愣，道：“走吧。”

她喜欢的人，不是当年每天都给她一颗糖的刘晨宇，不是那个经常给她送花的的学长，是眼前这个人。

他不会做饭，有点冷，但不是死面瘫，有时候也会生气，但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别人的举动，他有点很多，但也有一些缺点。

这样的人，要是在她所处的地球，估计也会很抢手吧？不过她都要走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呢？

“框框。我要怎么才能回去。”

对话框蹦了出来：“春江花月夜，背一遍。”

“等会儿吧。等出这个桃花林再背。”司羽道。

“好的，随你！”

出了桃花林，满月很亮。

周围并没有什么野兽凶恶的叫声。桃花瓣还在空中飞舞，很美。

“司羽。”诸葛亮叫住了她。

“嗯？”司羽抬头。

他的吻没有多么凶狠，只是微微留恋了一下她的唇瓣。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这算算是吻吗？应该也是算的吧。

他道：“我在这里，等你走了再回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