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朗朗碧空,万里无云。
这座尚文院总共只有一处庭院、一间学堂以及两间里屋。东南方的峰顶大都让给了演武坪,每天都会有弟子待在这里,一人圈一小块地方,练剑、吐纳,还有的在天上御法器而行。而尚文院,经历了三个月的沉寂,也重新热闹起来。
因为殿内不够宽阔,桌子几乎都是紧挨着,不过一前一后倒是留足了空地,每两排之间都挺宽敞。云遥就坐在最后一排左方第二个,洛轻雪紧挨着他坐在第三个。
已经就位的弟子彼此间像是十分熟悉,一直说个不停,但也有人会转过头朝着后方,将目光汇向这两张最陌生的面孔。
“都怪你,昨天用手挡着。”洛轻雪托着腮,满脸怒色瞪了云遥一眼。
云遥解释道:“你事先又没说,到时候才挤眼睛,我哪里看得见?再者,你以前老是瞧不起我,结果最后却想要抄我的,不是扇你自己耳光?”
“我差一点就过了,就不用来这个地方了。保不准我不会的那一题,正好你知道呢!真是时运不济,要是祝姐姐没在这里当夫子,陪我们一起考,没准我也就过了。”
“你真不把秦师兄放在眼里!他从头到尾都死盯着我们俩,反正我是不敢抄。”
洛轻雪继续托着腮,略带哀怨地环视着这间殿堂。
“云遥,坐你前面这位是怎么了,为何趴在桌上?”
“他叫罗孟,我们应该叫他罗师兄。”
“我知道,每张桌上都贴着分座写的名字呢!说得像你认识他一样。”
“我真的认识他,他的房间就在我隔壁。罗师兄前两天精神挺好的,大半夜还看书呢,怎么一到了这里就困起来?”
“那得看是什么书了!”一位身形偏瘦,面容方正的弟子缓缓走进来,坐在倒数第二排第一个,也就是罗孟的身边,云遥的左前方。“他呀,一进这间屋子就能立刻睡着,像着了魔一般。”
“元祺师兄,你也来了!”
“你又认识?”
“这是我同一脉的师兄,一块儿练剑的。”云遥得意洋洋地说道。
“洛爷,幸会幸会!”
“你!他跟你说了什么?”
元祺笑道:“小牧也没说什么,就提了个名字而已。不过这地方也没多大,一传十十传百,你现在已经很有名气了。少阳院里都在传,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被拉去女弟子那边当苦力了,只因有一位洛爷,能力扛千斤鼎,胸口碎大石。”
“哼!”
云遥疑虑道:“对了师兄,本门不是男女各半,为何尚文院里,连一个女弟子都看不见,连个帮洛爷说话的人都没有?”
“因为女弟子都守规矩,都很用功。除了新来的,几乎没有需要到这里修学之人。”
“那我们男的得多丢人!”
“不能这么说,其实我一直不明白学这些诗书礼仪对于修道者究竟有何用。坐在这里的人,道行可都不低,反倒是那些不用来的人,跟这里比起来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元祺一脸不屑地答道。
“明白了,”洛轻雪道,“你们呐,就是仗着自己天资不凡,不把门规放在眼里,不好好学这些东西,所以年复一年都要来这儿。”
“聪明,就是这个意思!”元祺笑道,“对了洛爷,你前面的座位上就是一位女弟子,不出意外,这一届尚文院里就只有你们两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