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莲儿清脆好听的声音。
何淑妃震惊得合不拢嘴,一双眼瞪得堪比牛铃,就连皇上也对杨启文的出现感到些许意外,没人注意到莲儿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
虽然杨启文的出现,也在莲儿意料之外,可细思来,那其实也是意料之中。她与杨启文短暂对视片刻,眼底有你知我知的意味。
直到他走到屋子正中央,与皇上行礼完毕,何淑妃还沉浸在刚刚的震惊中不能自已,脑子仿佛僵化了,完全不知如何思考。
“父皇,儿臣可以证明,亲眼目睹过华亭郡主手上的钧定侯生坯,”杨启文开始了陈述,“那时,生坯尚未完全成型,但儿臣实在想瞻仰一下,便将华亭郡主约到儿臣府上,与钧定侯的生坯见了一面。”
杨启文的声音不大,却如一柄锤头捶在何淑妃脑门上。
“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不停摇着头。
“人证都在这里了,你还要说什么不可能?”皇上看她的眼神显然又恢复了刚刚的厌恶,“这把壶是莲儿所制,现在毋庸置疑了!”
她更加剧烈地摇头,“不够,现在只有人证,物证呢?物证还没有呢!”
皇上听闻一愣,仿佛又陷入了一个新的难题。
这时,莲儿淡淡道:“这把壶造型特殊,需要特有的制壶工具方可制得,我制壶室里的那一套工具便是最好的物证。”
皇上一听觉得有理,顿时又把失望的眼神投向何淑妃,“是呀,那一套工具难道不就是最好的物证吗?”
何淑妃还在拼死抵抗:“不!她懂制壶,只要研究一下瑞康的壶,不就知道该用什么工具制作了吗?仿制一套工具太轻而易举了,这根本不能当做物证……”
“你够了!”皇上不想再为这件事纠缠,打断了她。
莲儿也懒得再对她那么客气,嘲讽道:“淑妃娘娘,你这么咄咄逼人对陛下说话,敢情是在把陛下当犯人审?陛下凭什么要回答你这些问题?现在陛下都听你的全皇城找人,把人证也给找来了,物证我也提供了,你还嫌不够,你是在把自个当太上皇还是怎的?拿陛下当下人差使?陛下刚刚损失了保卫江山的钧定侯,已经那么痛心了,你还嫌不够乱,要往他伤口撒一把盐,还拿他当下人差使,当犯人审讯,居心何在?”
莲儿这么一说,皇上越听越觉得有理是呀,这何淑妃太得寸进尺,一会儿要他把莲儿叫回来,一会儿要他满世界找证人,一会儿又要他满世界找物证,敢情真是把自个当太上皇了?简直是反了!
这么一想,越看面前何淑妃那张沾满血污的脸,他越是觉得恶心,只恨不得她立即消失在这个世界才好。
莲儿说着,斜了何淑妃一眼,又道:“你一直在往我身上泼脏水,莫不成,是想给你那好色的堂弟洗刷罪恶?”
何淑妃感到又愤怒又莫名其妙:“你说什么?说清楚点,谁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