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那刀一般锋利的目光又落在了赵彦脸上。赵彦仿佛预感到了命不久矣,下意识地又后退了一步,惶恐地解释着:“我真的不是在拖延时间,我是真的不清楚这颗珠子到底有什么来历,我也从没见过它。它……到底是谁的?”
络腮胡冰冷着面孔,收好了珠子,目光如一把刀直视着三人,“我把它给你们看了,等于已经解释过了,我没有义务要再跟你解释一遍。”
“这,这不公平。”三人惊呆了。赵彦刚想辩解什么,却被络腮胡手一挥打断了。
“够了,我已经回答过你们了,希望你们也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三人屏住呼吸,这短暂的沉默让院子里气氛冰冷得可怕。
络腮胡的眼神从三人脸上一一扫过,“你们还有一个人,去哪了?”
三人有如当头一棒。这是他们早该料想到的,这十几个大汉既然有备而来,就不可能不知道他们有四个人,包括四个人的姓名、关系,都一定了如指掌。
花坛后边的赵铎的心也顿时跳到了嗓子眼,不由得悄悄把身子团缩得再紧了一些。
络腮胡见三人沉默不语,朝后头使了个眼色,十几个大汉立即围上来,把三人死死地制伏在地。
三人死命挣扎无济于事。络腮胡捡起赵忠铭掉下的佩剑,毫不犹豫就往赵忠铭右手上砍下去咔嚓!
“啊”赵忠铭的惨叫划破夜空。
络腮胡瞥了一眼赵忠铭血流如注的半截手腕,似笑非笑地盯着被按在地上的赵彦,“现在你说不说?”
赵彦咆哮着,愤怒地挣扎,当然这只会让他被按得越来越紧。
“放开我!放开我!不放开我我是不会说的!”他大喊道。
见他挣扎了一阵,力气也快耗尽了,络腮胡似乎放松了警惕,对手下道:“放开他吧。”
控制着他的几双手力道渐渐松开了。赵彦的肩膀被按得又痛又麻,跪在地上直喘粗气。络腮胡倒也不催,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谁也看不出那怪笑里卖的什么药。
突然,赵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掉落在面前的佩剑,一把捡起来,然后竟毫不犹豫地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不要!”赵忠铭、赵云祥声嘶力竭地哭喊。
赵铎犹如当头一棒,眼前一黑,他团缩在花坛后边,苍老的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一声沙哑而微弱的呼喊。
若不是赵忠铭、赵云祥声嘶力竭的哭喊划破了夜空,赵铎的声音一定逃不过这些杀手的耳朵。
冲出来?用这副年近古稀的老朽之躯和十几个持刀大汉决一死战?如果那样能够挽救儿子性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