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翎子悠悠醒来,已经月上中天。
四处一片漆黑,身边一堆篝火熊熊而燃,让花翎子感到一种莫名的温暖,这与家乡的篝火晚歌何其相像啊,同样有一堆篝火,人们同样围住篝火一边载歌载舞一边烧着香喷喷的肉食。
只是,等花翎子发现,正在烧着肉食的人竟然不是自己的亲人,而是大仇人楚风的时候,她马上就去拔刀。
可惜她腰间的双刃不见了,她本来想给那个正在忙碌没有看过来的家伙一记偷袭的快腿,可是当她发现楚风手中那烧着的肉食竟然是一只飞禽,吓得差一点就没有晕了过去。
我的心肝宝贝啊!
花翎子做梦也想不到有人会把一只如此可爱如此听话的灵鹰给烤食掉。
她悲愤欲绝,正准备扑过去跟楚风拼命,顺便用自己一口的小白牙把他整个人撕碎的时候。
她的肩膀之上,有一个小东西自黑暗中闪现,灵巧地飘降在她的香肩之上,用一对精灵的小眼睛上下打量着她。
这正是她的灵鹰飞儿,它的出现让花翎子的眼泪一下子奔涌了出来。
正当花翎子捧着自己的心肝宝贝哭得泪人似的时候,却听到了楚风没好气地声音骂道:“哭个屁!早知道你那么爱哭,就把你扔给狼群吃掉算了!”
花翎子平时极少流泪,铁勒的女子都很坚强,可是铁勒的女子一哭起来那也不能轻易就停歇。
她一想到自己准是被敌俘虏了,大师兄三师兄不知生死,众多的武士也不知去向,单单剩下自己一个小女子来面对这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凶徒时,她平时的胆子就算再大,也吓得心神颤乱不能自制。
她一听楚风恶声恶气地呼喝,更是放声大哭。
“好吧,随便哭吧!”楚风道:“你哭死算了。”
他这么一说,花翎子偏偏就收住了哭音,倔强地盯着他,但宝石一般的眼睛中仍不断有泪滚滚下来,不过她紧紧咬着双唇,绝不肯发出一丝哭音让楚风听到。
“不哭了是吧?”
楚风转头过来看了一眼花翎子,道:“你是曲傲的三弟子,背后乃是阴葵派势力,可知道四大寇之行踪…!”
“四大寇?”
花翎子抹了抹眼泪,目中还有晶莹闪现:“你要他们的行踪干什么?”
楚风沉吟道:“四大寇乃是北方一股强大的势力,人马众多,甚至与突厥,铁勒都有联系,乃是大隋一大毒瘤,我自然要铲除。”
这四大寇,乃是趁着兵荒马乱而横行一时的盗匪,穷凶极恶,杀人如麻,人数更是有着五万之众!
其中三个“寸草不生”向霸天、“鸡犬不留”房见鼎、“焦土千里”毛燥只是小人物,唯有匪头曹应龙却是石之轩的记名弟子。
这个精神病人既然布置了曹应龙为棋子,便是为了暗中掌控四大寇的马贼力量,作为万一之用。
甚至,这曹应龙身家还颇为丰厚,掌握了不少搜刮来的财宝密藏。
“此人似乎对石之轩心怀不满,又有家眷,乃是个可用之人!”楚风暗暗思量。
以上御下之道,最关键的便是属下要有着敬畏,或者有把柄在手!
说出来很现实,但若一个组织没有最基本的暴力力量,又哪里来的忠诚?
楚风依稀记得,这曹应龙的家眷在四川,刚好自己掌握了宋阀,为自己半个地盘,还能跑了不成?
实际上,自楚风掌握宋阀之后,天下几乎已在他掌中,只差几处叛军,四大寇,巴陵帮的萧铣,襄阳钱独关,夏王窦建德,迦楼罗朱粲,最后便是李阀,只要将之铲除,那大隋覆灭之危局自然不复存在。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襄阳此时虽然还是襄阳太守管理,但实质上权威有限,真正独掌大权的还是钱独关!
这钱独关乃汉水派的龙头老大,此人擅使双刀,称霸襄阳,原著中,在隋炀帝死后,就是他起兵赶走了襄阳太守,把城池拿到手上,做了一城之主。
当然,更关键的是钱独关,以及其妾室白清儿,还有谋士郑石如,都是阴癸派的棋子!
由此就可见魔门阴癸派的恐怖,还有阴后祝玉妍的可怕!
林士弘、钱独关……这两大棋子一出,便可看出阴癸派专注南方的重大布局。
与慈航静斋、静念禅院、甚至石之轩、赵德言专注北方不同,阴癸派的投资明显要倾向南边。
甚至,若非魔门当中的关系错综复杂,又多有暗争,真的给祝玉妍一统魔门两派六道,林士弘、萧铣、辅公佑、钱独关……甚至四大寇汇合一起,号令一统,那整个南方都是倾刻而下,探囊取物!
如此势力,也难怪原著之中,师妃暄刚出道的时候要叹息一声道消魔长了。
当然,与他们相比,慈航静斋与净念禅院便要聪明很多,实力都藏在天下大大小小的寺院之内,外边不露半点。
而魔门各派之间又互相攻讦不休,到了最后甚至不费白道一兵一卒,大部分人马便给免费的出头鸟兼打手寇仲与徐子陵收拾了。
若是按照原著来发展,此时了空、梵清惠等人怕不是笑歪了嘴巴。
只可惜原著之中的事情在楚风推动之下已经悉数改变,了空梵清惠再也没有这样的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