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黑暗,是因为没有虞佳的日子,色彩即是如此之所以通亮,那个幽幻者的线索,已被米子欢无意中透露了出来。
但通亮的背后,难说会不会有预料不到的危机?
盛天悯目送米子欢消失在楼梯口,直到景国宏和他的夫人回到病房门前,才将思绪从黑暗与通亮的挣扎中收拢回来。
“小盛,大概情况我都了解了。”景主编对盛天悯说,“你尽管放心,不论这孩子的母亲有没有能力照料她,我们一家人都会给予帮助的,我所说的自然也包括我的女儿景心琳,。”
“那我这里非常感谢主编,也替凌铎谢谢您。”
景主编摆摆手,“不用客气。对了,小盛啊,我听说前几天你的室友,唐之忆的儿子唐晨,有过轻生的念头?有这回事?”
盛天悯一愣,不知道为什么景主编会问起这事。
“哦……是啊,是有这么回事。不过经过岳主编和我做思想工作,已经想通了。”
景主编像是早已知道来龙去脉一样,不动声色地继续对他说:“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事吧?其实也不奇怪,我们出版界这些老家伙,包括我、老岳,还有老唐,其实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哪个没和对方有多多少少的交情呢?你负责栏目的撰稿人是唐晨老唐的公子,我也心知肚明,那孩子确实也没什么写作天赋。我在青岛时也和你谈过,你的栏目稿子质量充其量也就是三流水平。当然,老唐心里也清楚,不过是给儿子在这个圈子里寻块阵地。他也舍不得那张老脸把儿子搞到我的杂志社里来,所以只好就放在老岳那里了。”
景主编说了这么一大套,盛天悯也没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景国宏也看出了他的疑惑,继续说道:“其实我说这么多关于唐晨的事,就是想叫你知道,老岳那里刊物水平也就如此而已了,我更希望你到我的杂志社来,这样你的才华才能重新有所施展。”
听景国宏说明他的目的,盛天悯不仅没有豁然之感,反倒是更加不理解了。
“景主编,我的情况您应该比岳主编更清楚。要是能去您那我在大学毕业的时候就去了,何必还要在什么商贸公司混那几年?我的写作灵感早在大学时候就已经丢光了,您说是伤仲永也好、社会浸淫打磨也罢,总之我已经写不出当初像零度星界那样的作品了。”
景国宏拍拍盛天悯肩膀,“也别这么说,当初我是对你后期的一些作品不满意,但此一时彼一时嘛。你现在的栏目虽然文章并不出彩,毕竟不是你的错,你的专栏策划和专栏语都很有新意嘛。对了,我听老岳说,你还提给他了一份专栏征文策划案?这个我很感兴趣,有机会你也让我学习学习啊!”
盛天悯脸一红,“这可不敢当,您想看,尽可以去找岳主编要。”
“哎!毕竟是不同刊物的方案,他给我看也不那么方便。而且版权所有人是你,我就私下里以朋友的身份参考参考而已。放心,绝不会剽窃你的策划。”
“哪里,我怎么会那么想。那我回去把策划文案发到您邮箱里。”
景国宏见盛天悯很痛快地答应了,心中便踏实下来,想来自己的挖角计划已有了个不错的开始。而盛天悯虽然满口应承了景主编,心里总有一点疑问景主编今天这番话是见到我即兴而言,还是早就有所准备呢?抑或其中和景心琳又有什么关系?
他决定转天与景心琳碰面,再次她约到思维越界馆将一团乱麻般的事情头绪重新进行一次梳理。于是以外访作者为名,向老岳头请了假,然后给景心琳打过去电话。
“不好意思,我没有茶舍的钥匙,”景心琳在电话那头直截了当对盛天悯说,“你要是不嫌麻烦的话,明天来我家碰面如何?正好我明天倒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