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已经恢复了平静,脸颊却仍是热乎乎的,仿佛还能感觉到那微凉的指尖划过眼角时的力度。
额头在圆桌上磕了好几下,也没能将脑海中那双深邃幽深的黑眸磕散。一想到明天还要面对殷绥,洛琳菁就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了!都怪小神,若不是它老说什么心率,什么魅力值,她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办?明天能不能不去?要不让小姨带着玹儿去?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又被她无情打压了,师父是她给玹儿找的,若是她不去,实在太失礼太不像话了。
然而更可气的是,当她告诉小姨,她给洛玹找到了一个好师父,明日要带玹儿去拜师的时候,又被小姨狠狠地教育了一回,说她不懂礼数,怎么能不选日子,也没备好大礼,就敢去拜师?!
洛琳菁觉得自己真是委屈极了,是殷绥说让她明日带玹儿去王府拜师的,为什么挨骂的是她?
洛琳菁纠结恼怒了一整夜,修炼精神力的效率都大打折扣,第二天,当她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和小姨、玹儿一起带着连夜准备好的一大车礼物来到翼王府时,却被告知,翼王殿下并不在府中。这一次把人召走的,是大洲国的皇帝陛下。
御书房内,宫女和太监们都垂着头,默默地缩在角落里,假装自己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反正每次翼王从边城回来的时候,皇上把人召进宫来,翼王离开时,总要上演一出仿佛十八相送一般的戏码,只是今天好像更为激烈一点而已。
已经巳时了,她应该快到王府了吧。殷绥有些焦躁,以往皇上召见他,总是拉着他说长问短,朝堂之事说完了,又要说些生活琐事,平日就罢了,今日不同,他约了洛琳菁!
若是她来了,自己不在府上怎么办?!殷绥看着拦在自己面前,不让他走的皇帝陛下,黑着脸说道:“皇上若没别的事,臣告退了。”
整个大洲国,也只有翼王敢这么和皇上说话。
殷贤比殷绥大了整整八岁,母后早逝,祖母年迈,可以说,殷绥就是殷贤一手带大的,他对殷绥的感情自然深厚。而殷绥也没有辜负兄长的情义,在伏家后继无人,太子即将失去所有助力的时候,年仅十四岁的殷绥选择了进入军营前往边城,他的军功和牢牢握在手里的军权成为了兄长夺嫡路上最坚实的后盾。
也因此,殷贤一直觉得愧对自己的弟弟,让他这么小,就踏上了血腥残酷的战场,登基之后,他更是想方设法地宠弟弟。
可惜,殷绥常年戍边,就是不肯回来。这次好不容易回来,还听说他看上了一名女子,殷贤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之后又有消息传来,说那位洛家庶女是一名高级驱兽师,还未等他去证实这一点,洛小姐清白有瑕的流言,又传遍了世家贵族圈。
阿绥的性格他是知道的,若他真的喜欢那女子,流言蜚语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直接来求一道赐婚圣旨,自然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了。
可是他左等右等,还是没等到阿绥来求他赐婚,这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连宫都懒得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