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并非看见了阻碍而止步不前,而是因为恐惧而不敢擅动。
一时间,其余骑士也觉察到了马儿的异状,但在惊愕之余,却是齐齐擎出兵器,俨然是将这位盘坐的男子视为了大敌。
“……”但是哈尔特却是倏然一摆手,示意部下们不要妄动。
“殿下?”之前那位健壮的骑士擎出背上的大剑,早已做好备战的准备,却没料到主君会如此示意,不由出声询问。
但狮心王子并没有回答,相反,对那位前方盘坐着的神秘壮汉质问道:“异邦人,你在这里做什么?”
好奇?确实是好奇。但是,他也觉察到,这个陌生人绝非寻常之人。
其实,哈尔特并不期待回答。然而,被询问的人顿了顿,确实很直接的回答道:“……啊,我啊…也许是在哀叹吧,我的一个朋友就在刚才死于黑魔法了。”
“……?”
闻言,骑士们暗讨一声“魔法师”,当即四下扫视而去,但不仅看不出任何异状,也寻找不到陌生人所言的朋友的尸体。
王子不动声色,又淡淡的问道:“你为什么知道他死了,又为什么知道他死于黑魔法?”
他的眼神比之方才,竟有了一瞬间的闪动。似乎已经觉察到了什么,双眼微眯,将犀利的目光全部投注在这个陌生壮汉的背影上。
魁梧的男人听罢,便如狼犬般用鼻子轻吸了几口空气:“因为,风儿把他的死讯告知了我……空气中也弥漫着黑魔法的臭味,即便相隔如此之远,居然也不能消散。”
“哼!莫名其妙、牛头不对马嘴!”骑士中,居然有一位俏丽的少女,但她那一双因常年使用弓弩的而练就的结实双臂,却在无言的告知旁人,她并非花瓶,只听她又道:“你难道是动物吗?闻着味也能知道怎么多?真是荒诞!”
“人类,也不过是一种嗅觉低能的动物,不是吗?”“…你!”
可是,被讥讽的人却并未恼怒,相反,冷静的回答却让女骑士感到哑口。
“…然后呢?你又要前往何处?”哈尔特似乎来了兴致,一声冷笑,旋即问道。
“去找人……嗯?”说到这里,那个男人似乎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不由问道:“喂,我说,人类小子,你见过三个孩子吗?很特别的那种,一见到就不会忘记…”
可是,话音未落,却又似自嘲般自言自语着:“…也对,你们怎么会知道…苦恼啊,明明答应了那家伙…不能兑现承诺很恼火啊…”
说罢,这个男人方才起身。这之前盘坐着还一时感觉不出,但是一起身,这些来自狮子城的骑士们立时瞪大了双眼太高大了,宛如人类中的巨人,这个身高目测已经接近两米五了。
世界上会有如此高大的人类吗?
“哼呵…”哈尔特依旧是在冷笑,但并没有阻拦是意思,“…所以,你要去找人了吗?”
“嘛,先缓缓,去收敛一下朋友的尸体,安葬到地下去…”很是无奈,也很是自来熟的将自己的目的道出口中。
地下?!然而,这不经意的一个词,却瞬间让哈尔特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精光。
随后,那个巨大的男人没有选择官道,而是直径往路边的密林行去,不消多时便已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殿下,就这样放这个无礼之徒离开吗?”那位女骑士仍是不忿于方才那个陌生男人不敬的言语。
“戴安娜,那个怪物很危险。”接过话头的并非狮心王子,而是那位手持大剑的健壮骑士,“随便触怒他的话,我们一样也吃不了兜着走,那殿下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呃、怪物?”不解的不单是女骑手,一众贵族骑士们也皆是茫然不已。但回想其方才马儿的异常,也觉得这个男人绝不简单。
难道…并不是人类?
“罗德说的不错,这可不是一般的怪物。”
话虽如此,但哈尔特却依旧是冷笑…不,或许是这份笑意,纯粹是一种鄙夷的讥笑。
是在嘲笑什么?
“哼呵呵…神圣真理教教廷,真以为用虚假的历史就能掩盖事实吗?真是可笑。”俨然,他已意识到方才那位壮汉的身份与神圣真理教有关。
临了,他重新驾马前行马儿也不在惧怕了身后的骑士们也立时赶上。
虽然这是一个意外的插曲,很令人诧异,但是,这些虚无缥缈的传说也好,历史也罢,与他而言并无意义。
他现在,更关注那些“佣兵”。
“我已经知道克利瑞斯的目的了,跟我来!”
“是!”
可是,话虽如此,这位狮心王子还是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那个神秘壮汉消失的方向:这个男人,会成为自己计划的意外因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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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法…?黑之魔法师?”
听罢修的一番说法,塔其米紧皱眉宇。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佣兵听到,这才问道:“从盘口的袭击,到这次魔兽袭击,那个神秘的魔法师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确定是黑剑了吗?”
“是试探。”
不待眼镜魔法师有所回答,一旁的灰喵却是立时答道,“他在试探我们的战斗力。”
“没错,虽然不能确定是否是和我一样是拥有神思的黑之魔法师,但是,必然是一个心思缜密,且行事狠辣的角色,魔法的造诣很高深,比我这种纯粹只会破坏性魔法的,要麻烦的多……”
“还、还真不想听到你这么说。”爱芙洛蒂苦笑着。
这么久以来,大家都已经了解到自打穿越后,继承了新身体的修,有多么惊人的智商,他得出的结论虽然不是每次都准确无误,但也都八九不离十。
“……”
说到这里,众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但是,没多久后灰喵便意识到了某个可怜的家伙现在也许需要一些……给养:“对了,克丽丝小姐…我们是不是该喂点食物?”
这一说,众人方才惊觉是了,这一天扛着她四处奔走,她又不能反抗,真是不知道遭了躲大的罪,说起来也好像一整天没有进食过了吧?
“喂,爱芙洛蒂,你去!”“哈!?为什么是我?”“只有你是女人啊,虽然只能算半个…但好歹是女人,喂个饭不难吧?”
黑发武者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将这麻烦的皮球踢给了同伴。话说,踢皮球的感觉真爽,只要推脱了,便是一身轻松。
“……欸?!米、米奈特也是……诶?”
然而,还不等爱芙洛蒂再抗议几句,灰喵便将一块面包塞进了她身着的黑袍衣怀里,说道:“我们确实不适合,你去吧?”
“…………”闻言,爱芙洛蒂回想起了那位被毁容的教廷杀手克丽丝,那满布刀疤的面孔,当真是想想便觉得狰狞。
“服了你们了!!”没奈何,这段时间过惯了贵族生活的女魔法师不得不扛起了“女佣”的工作。
暂且不提这边刚刚缓解了几分对于未知敌人的担忧,却说另一边,看着白朗宁、赛特收敛两位死者的米奈特,却又是另一番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