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七章(1 / 2)小爷爱上一名男子首页

顾萧扬出了偏殿,魏延就守在殿前,手上拿着一件锦蓝的薄披风。见顾萧扬面上神情冷然,皱着眉头,魏延小心的上前把披风系好,默默的跟在身后。

“陛下,刚才太医院的人来报......”魏延观察着皇帝,见他没有打断意思便继续说“说是小肆子怕是不大好了。”

顾萧扬还没来得及迈出的下一步停了下来,脑中浮现出那人清瘦的身影,抬眼看向东南的一角,淡淡道“是吗。”说完后,就转身离开。

魏延紧跟着他,低着头,小声的问了一句“陛下,还需要太医院的人去看看吗?”

顾萧扬步伐平稳,摆摆手,只说“不必。”声音低沉果断,魏延垂着眼不敢再说什么。

“去寻个机灵点的人,去给太尉府上的公子送几瓶伤药。”顾萧扬走过长廊,想了一下,道“让柳渊也跟着去,看看这姜攀伤势到底如何。”

“是,老奴这就派人去。”魏延领了命,就退了下去。

顾萧扬退去身后一干随从,独自去了御花园的方向。此时已至黄昏,两侧高大的宫墙压的周围天色阴暗。花石子小路的两旁是一排排绿柳环绕,那些个奇花异草紧挨在一处,凉风袭来,带着轻淡的花香。

顾萧扬一路不停,弯弯绕绕,进了前面了一座水上亭台。负手立在石栏处,脑中人影交错,惹得一阵头痛。他先是看到了那个女人温柔浅笑的面容,然后画面一转,他见到仙逝的嫡妻,再然后他看到一张清秀苍白的脸.....

他闭着眼,魏延那句话便在脑海回响。陛下,太医院的来报,说是小肆子怕是不大好了。

再睁眼时,眼里幽深,不起波澜。他手放在石栏上轻轻敲了两下,身后似有风掠过,他转身,地下跪着一个黑衣男子。

“让惊鸿速速回宫见朕。”

程小肆辗转醒来时,烛光摇曳,屋内通明,他张了张口,却是没发出声音来。无奈叹息,微微起身,掀开床帐,抬头就愣在那里。

圆桌前站着一人,背着他。一身束身红衣,勾勒出柔软的腰身,乌发高高束起,正低头在桌前翻来翻去。似是听见动静,那女子回头,微微勾起嘴角“呦,醒了。”

程小肆愣愣的点头,然后打量了四周,这的确是他屋子,庆阳宫戒备森严,那么这女子是怎么在他屋中的?

“姑娘。”程小肆垂下眼,不敢再看她“现下天色已晚,你我共处一室,若是传出些什么话......”

水惊鸿听了半晌,不由发笑,上前坐在了床边,俯身凑近他“那便该当如何?你一个太监要对我负责不成?”

水惊鸿是第一次看到生命如此薄弱的少年,但更大的惊讶是陛下让她亲自来替他保命。她虽几日前就到京中,但是主子后来只吩咐她暗地潜伏,今日影卫奉主子的命令让她进宫,竟是开口让她来为一个太监看病,不免多看了几眼榻上的人。

坐下时,女子腰间系着的翠绿短笛磕在了床边,发出一声轻响。温热的吐息声倾洒在面上,程小肆顿时觉得头中嗡嗡作响,脸上十分燥热,连颈脖处都微微泛红,不自在的轻轻挪动,拉开两人的距离。

这些小动作自然没能逃的过水惊鸿的眼睛,柳眉一挑,起身离开。

灰白的布锦展着各样针,被一双细白的手收起来“好了,你自己的身体想必你也清楚,你在正刑司受的那些药渐入骨髓,活不长的。”水惊鸿说完,一双丹凤眼眼生笑意,直直的看着半坐在床上的清秀少年。

“我知道了,有劳姑娘替我诊治了。”程小肆点头,苍白一张脸,却十分的乖顺,连唇上都不带一点色。眼下他连动弹都不得,乏力感让他身心都飘渺如烟,仿佛一闭眼一生便去了。

水惊鸿微微诧异,一般人听到这种消息不是悲痛欲绝,便也是哽咽不止,哪像这人似的,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与他无关一样。

“药方已经留下了,你好生休息,不出几日便可继续服侍陛下了。”说罢收拾完东西,款款起身离开。

程小肆看着那婀娜身段,轻轻眨一眼最后看到那姑娘关门时的眉目,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姑娘有些风尘俗媚,适才他就觉得她一举一动都有些轻佻,尤其那一身利索红裙,格外艳丽,夺目惹人,实在不像是个大夫。

“主子。”水惊鸿为程小肆诊治后,便回了顾萧扬那边,顾萧扬坐在暖塌上正与自己棋盘博弈,旁边窗沿上摆放的白釉瓶插着几枝琼花。

她如实说了程小肆的情况。正刑司这地方她十分了解,那少年能活着出来,已经是实属不易了。开口秉实“那些毒在他体内相互制衡保的住一时平安,只是现下已入肺腑,我给他体内放了魇虫,只能减缓一些……”

顾萧扬下了一颗白子,眉头紧锁,似是为了手下棋子生惑“继续说。”

“即便如此,最多只能保他不超三年。”水惊鸿眼里是主子捻着黑棋子犹豫不定的模样,不一会便听到。

“退下吧。”

直到水惊鸿离开,顾萧扬手里还摩挲这那枚黑子,轻轻的再次搓两下,眼睛在棋盘一扫,已然成了一盘死局,放回那颗黑子,起身离开。

梨花香飘了一屋子,那醇厚的香味让几人未尝先醉。三人三盏入口,便是此生无憾的惬意。

“啧!依依这酒,好!好啊!”乔易汎迫不及待将几人杯子满上“依依酿酒的手艺本公子觉得满京城无人能及了。”

楚翛然手中筷子插到一只鸡上,揪下来一直腿,张口啃上。他二人看到卫子纪人便放心了,不过他这兄弟怎的破了相了?

这小子说是在山上跌了,但他怎会分不清那是刀伤?傻子才会信这小子鬼话!到底还是遇上了什么事吗?

“哎呦呦,啧啧啧,你这跌一下,还正好勾了眼角,惨不忍睹啊。我说,你小子真是点背!”乔易汎话出,楚翛然心里的腹诽忽然就乐了,他身边不就有个大傻子?说啥信啥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