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又有人纵身落在了方台上,只见一个散修凑近了行痴和尚,拔剑便刺。行痴和尚双掌合十,嘴里说道:“施主……”还没等这和尚多说半字,那剑尖已然刺中了他的胸口。但见行痴和尚浑然未觉,抬腿便将那散修踢翻了下去,这才拍了拍胸口,道:“罪过!罪过!小僧还是忍不住踢了一脚。”
在场的正邪二道自是瞧得清清楚楚,眼见行痴和尚不惧刀剑,一个个忍不住暗暗心惊。行痴和尚一脸憨笑,眼见无人上前,便沉声道:“小僧自幼修炼罗汉金身,当日在寺庙前双手合十,任由寺中同门拳打脚踢,愣是堵住寺门三天三夜,也不曾后退半步。”一听此言,原本有心出手之人顿然犹豫不决。行痴和尚一脸得意,忍不住叫喊道:“哪位施主前来赐教?”双掌冲着胸口连劈了数掌,那“砰砰”的响声顿然大作。
血魔童直愣愣盯着行痴和尚,冷不丁纵身一跃,嘴里喝道:“你这和尚别躲!”抡起拳头砸去。行痴和尚挺胸而立,硬生生挨了一拳,只见他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猛地踏步向前,抡起拳头便砸。血魔童亦是不躲不闪,挺胸迎了上去,只听“砰”一声,脚下忍不住后退了数步。
“痛快!痛快!”
血魔童嘴里大呼小叫,两眼却瞪着行痴和尚,眼见这和尚一脸欢喜,便续道:“该你挨揍了!”说着抡起了拳头,行痴和尚道:“施主快请!”挺胸迎了上去。
四下观战的众弟子均是一脸不屑,一个个均想:“这二人你来我往,看似热闹,可怎地犹如泼皮无赖一般,成何体统?”不多时,血魔童和行痴和尚均是呲牙咧嘴,二人都挨了十多拳,纵然壮如蛮牛,也经不起如此折腾。
血修罗一脸阴沉,眼见血魔童擅自出手,如今又胜负难料,心头忍不住怒道:“这矮子该死,竟敢不尊本座的号令。”原来血杀尊者早就明言,此行便是冲着玉虚宫而来,血修罗早就吩咐妥当,不想血魔童任意妄为,居然和红莲寺的和尚较上了劲。就在此时,忽听行痴和尚放声大笑了几声,紧跟着抡拳便砸,只见血魔童一个翻滚,眨眼间滚下了方台。
“阿弥陀佛!”
行痴和尚打量着血魔童,憨笑道:“来来来,咱们接着比试!”血魔童瞪大了双眼,嘴里含糊道:“你这和尚皮糙肉厚,本道可不傻。”说话间转身而去。
便在此时,又见一个和尚纵身而出,稳稳落在了血魔影近前,双手合十道:“小僧妙觉,还请施主手下留情。”血魔影一脸狰狞,恶狠狠地叫嚣道:“本道向来心狠,休要磨蹭。接我一掌!”他嘴了说一掌,双掌却齐齐劈出,显然是心生恶念。妙觉和尚侧身一闪,嘴里尽是叽里咕噜之声,不过是几个呼吸间,血魔影犹如中了邪一般。只见他双掌高举,两眼怔怔发愣,脚下更是挪不得半步。
四下观战的正邪二道面面相觑,他们明知妙觉和尚必有古怪,却猜不透此中的玄妙。霎时间,忽见血魔影一头栽下了方台,浑浑噩噩地转身逃窜。
徒弟输得稀里糊涂,这当师父的自是一脸恨意。血无影狠狠瞪着妙觉和尚,心头却无可奈何,眼见血杀尊者神色自若,他也只得强忍下这口恶气。就此这时,忽见一个道人踏步而行,一个闪身落在了吴忍身前,嘴里缓缓道:“贫道青石稽首了!”说话间双手抱拳,脸上甚是和善。
吴忍见是天道宗的道人,顿然皱眉道:“道友不必客套。请!”伸手拔出了长剑,作势欲刺。青石道人突然后退了半步,脱口道:“且慢!”他见吴忍一脸疑惑,便续道:“听闻道友精通符箓之术,正巧贫道也略知一二。咱们不妨切磋切磋。好么?”
若说符箓之术,自是以睡真人为尊,只是此老已然坐化,如今整个万剑宗内,除了天衡道人,只怕再也无人敢说精通此术。吴忍乃是天衡道人的亲传弟子,这符箓之术自然不逞多让,此时听青石道人大言不惭,顿然笑道:“好说,好说!”随手收了长剑,将一道纸符捏在了指尖中,续道:“当日在周天城中,贵派的欧阳道友便是败在了在下的纸符之下。”
青石道人打量着吴忍手中的纸符,冷不丁惊道:“疾风符!难怪欧阳师弟失手落败。”这疾风符自然是天衡道人所赐,青石道人不过是随口一言,四下的讥笑声却此起彼伏。吴忍心头一惊,顿知这道人存心出言讥笑,他突然一狠心,嘴里说了声:“道友请!”不等青石道人应声,便捏碎了手中的疾风符。
陡然间,四下狂风大作。
青石道人眉头紧锁,伸手从乾坤袋中取了道纸符,嘴里叫喊道:“镇!”说话间捏碎了纸符,只见一座山岳陡然而现,直奔着吴忍的顶门砸去。这竟然是“搬山符”,燕于飞不由瞪大了双眼,心知吴忍绝难抵挡。
果不其然,吴忍只觉眼前一黑,心头顿然惊慌失措,他这会保命要紧,猛地就地一滚,紧跟着纵身跃下了方台,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天衡道人暗暗叹气,眼见吴忍如此丢脸,心头顿然怒火中烧,只是碍着人多眼杂,这会却也不便大声呵斥。便在此时,又见血魔宗弟子中有人挺身而出,一个纵身落在了白飞仙身前,满脸狰狞地叫嚣道:“滚!”脚下一个踏步,双掌一前一后,径直劈向了白飞仙的胸口。
邪门歪道果真狠毒,这一出手便想取人性命。白飞仙纵然一脸谨慎,这会还是猝不及防,情急之下侧身一躲,紧跟着祭出了飞天妙法。他正想兜转到那血魔宗弟子身后,却见眼前人影一闪,一个手掌已然近在咫尺,只听“啪啪”数响,顿觉眼冒金星,两脚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