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抬眸,终于看了她一眼。
“你认识他?”
“读中学就认识了。”
钟星儿撇撇嘴:“他长着一张粗鄙的嘴脸,在学校里,我就讨厌他。”
“哦。”
顾知淡漠应一声。
钟星儿眨了眨眼,忽然道:“其实我知道……一件事。”
“嗯?”
“顾乐川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是私生子。”
钟星儿笑眯眯地道:“就因为他是私生子,所以在学校里边读书的时候,班上同学都欺负他。”
“活该。”顾知冷笑。
钟星儿眨巴眨巴眼。
“你叫什么名字?”
“你知道顾乐川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却不知道我的名字。”顾知冷冷地道:“这说明,你不配认识我。”
钟星儿:“……”
她努了努嘴,双手托腮。
“你知道我是谁吗?”
顾知看也不看她。
钟星儿道:“我在一边观察你很久了,发现你从舞会开始就一个人待在这,你在找人吗?”
顾知还是看也不看她。
“没劲。”
钟星儿嘟哝:“和我厉哥哥一样没劲。”
都是她说话,他们不搭理她。
舞会结束,天色已经很晚了。
钟星儿准备离开了,顾知还是没开口讲一句话,真是个怪人呢,她回头频频观望顾知,那个男人还在坐在轮椅上,眼睛不知道在看哪个地方,像是在等人,但他等了一天,那人都没出现。
“他叫什么名呀?”
钟星儿不由好奇。
“顾知。”
冷不丁地,耳旁响起一道声音,吓了钟星儿一大跳。
“啊!谁在说话!鬼啊你!”
钟星儿转头。
钟真儿一脸严肃。
“又盯着美男看,你恶不恶心。”
钟星儿:“……”
“你说,他叫顾知。”她指了一个方向。
“嗯,顾知。”
钟真儿点了点头:“该回家了,星儿。”
“他怎么不讲话,跟个木头人似的坐在那里。”钟星儿抿了抿嘴:“我看他坐了一天,他不是顾大雄的儿子吗?这个舞会是顾乐川办的,好说歹说,也是一家人,他们居然都不理他,就把他一个人扔在那里,我看着心里好不舒服。”
“你心里不舒服,是不是想起另一个人了?”钟真儿讥嘲地道。
“嗯嗯。”
钟星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我想我的厉哥哥了……”小时候也像这样,谁都不理。
其他小朋友在一起玩,厉绝痕就站在一边看他们。
他不说话,脸上也没表情,大家都说他是木头人,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要么就是机器人,因为他只听他妈妈的话,所以他妈妈在自杀的时候,叫厉绝痕递给她一把刀,厉绝痕也递了过去。
“我的厉哥哥也像他一样令人心疼。”
钟星儿嘀咕道:“真儿,你说,我们小时候对厉哥哥的态度,是不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