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来人已到了屋外,就听一个男人的声音开口道:“贤伉俪请了,故人夜访,得嫌无礼否?”
过了半晌,就听那老妇在屋内答道:“唐老三,老身也真是佩服你,我夫妇在此隐姓埋名多年,竟还是被你查了出来,你那铁翅鹰的外号也真不是白叫的,什么都逃不出你的耳目!”语气沉着老练,活脱脱一副老江湖的口吻,哪还有半点寻常农妇的样子。
门外那个唐老三哈哈一笑,说道:“崔大姊过奖了,俗话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大家久别重逢,二位怎么不开门相见,这不合待客之道吧?”
那老妇在屋内道:“五年前我夫妇便已言明,从此与天火教一刀两断,彼此间再无瓜葛,这些年我们隐居于此,与世无争,尔等为何还要找上门来呢?”
韩玉莺听到天火教三个字,立时浑身一震,暗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谁能想到这对貌不惊人的老夫妻竟然是天火教成员!看这意思外面那几个该是他俩旧时的同党了!
便听那个唐老三说道:“崔大姊莫要误会,我等今日前来,绝非是来找贤伉俪麻烦的,我们这趟是专程来为两位道喜的!”
那老妇鼻子一哼,道:“我俩这般年纪,过一天少一天,行将就木,何喜之有?”
那唐老三道:“当年贤伉俪贵为本教天地二相,却与莫教主意见相左,彼此难以相容,以至二位后来含怒而去,从此与本教再无来往,但小弟明白,其实在两位的心中,并不甘心就此埋没终老。”
那老妇冷冷地道:“那又怎样?人家是教主,武功既高,权力又大,我们惹不起也只有远远的躲开了!”
那唐老三道:“我等今日前来就是为告诉两位,如今莫教主已然作古,二位可以放心的重出江湖,再不必有所顾虑了。”
那老妇闻言咦的一声,良久不语,半晌过后,只听吱呀一声,柴门推开,老妇站在门口说道:“唐老三,那莫岐松真的死了?”
唐老三笑道:“这么大的事情,小弟怎敢乱开玩笑!”
老妇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唐老三叹道:“此事说来话长,简单来讲,半年多前他应一个朋友的邀请,动身前往西岳华山,谁知竟为人所杀,死在了玉女峰上,如今尸首被人运了回来,已经入土为安了。”
屋内的韩玉莺暗想:你们若是想一起商量着为那莫岐松报仇,那可真是冤家路窄了!正思索间,忽听屋内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死得好!莫岐松那厮一惯胡作非为,好好一个白莲教被他搞得面目全非,总算老天开眼,教世上少了一害,可喜可贺!”说话的正是那个一直沉默寡言的老农。
唐老三闻言笑道:“多年不见,凌大哥的脾气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心直口快啊!”
韩玉莺曾听李乐山说过,天火教的前身正是白莲教,由于白莲教已被朝廷列为禁教,这个名称过于敏感,于是莫岐松变更了教名,看来这对老夫妇,男的姓凌,女的姓崔,二人当年都是白莲教的骨干,瞧这意思地位很是不低。
只听那姓凌的老者哼道:“唐老三,废话少讲,你们唐家四妖今晚光临寒舍,究竟有何贵干?总不会只为来通知莫岐松的死讯吧!”
那唐老三讪笑道:“贤伉俪久不理教务,很多事情不甚明了,正所谓朝不可一日无君,如今新教主已然选出,他老人家久慕贤伉俪的大名,甫一上位就令我等立刻前来,邀请二位再度出山,共创大业。”
一阵长久的静默后,崔老妇开口道:“不知新教主是哪一位?”
那唐老三道:“说起这位新教主,二位可能也有所耳闻,那便是莫教主生前的好友,华山派前任掌门人夏侯英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