筚老头等着泰勇用药完后,便拉着泰勇上了马车,从自己准备的干粮袋里取出一部分干粮,递给泰勇当零碎。
窦冕跟着华氏二兄弟大摇大摆的走出院子,筚老头很有眼力的从华胥手上接过装着药材的包裹,小心翼翼的的塞到泰勇怀里,小声叮嘱了几句。
等着众人坐好后,筚老头驾着马车平稳的驶出了城池,几人寻到昨日歇脚的客栈后,筚老头从客栈里取出自家的马车交给泰勇。
心情有点低落的泰勇一听到自己可以单独驾车,心情立马兴奋起来,筚老头还没上车,泰勇便驾着空车绝尘而去。
华胥担心的问:“这么好的车,让他这么糟蹋不可惜吗?”
“可惜啥,不就一辆马车,过两天就换了。”窦冕对筚老头挥了挥手示意驾车。
马车缓缓行起来后,华旉问道:“我看刚才马车上有窦字标记,不知小友是何人?”
窦冕很是惊讶的看了眼华旉,大声问筚老头:“筚老,咱家马车有标记?”
“有啊!在车右边把手位置油费红色标记,主公做了这么多年车没注意吗?”
窦冕不屑的说:“谁看那玩意,专心赶你的车,一天就你话多。”
筚老头冷不丁被窦冕的话噎的差点喘不过气,只能低着头小心的驾着马车不敢回话。
“小友是长安窦?”
窦冕点点头回道:“这次找你们是给我养母看病,还须两位兄长多多尽力啊。”
“还请小友放心,我与三弟自幼耳濡目染,定会鼎力而为。”
坐在窦冕身边的华旉迟疑的问:“小友不是懂药方吗?为何不自治?”
窦冕长叹一声道:“着实无奈啊,我这半瓢水谁都治不了,最多开开药方,可是不知脉象不得其症,岂敢乱来,况俗言:医不自治,故小弟我无能为力啊。”
“医不自治?三弟你听过吗?”华胥感觉这观点很是新奇,急忙想华旉问起来。
华旉想了一会道:“我自束发至今已有四年有余,行迹遍布豫徐各郡,治人无数,然未曾听闻此语。”
“黄岐扁佗医术重于当世,然至今何可也?医者自医不过自误而已。”
华旉听完喃喃自语的陷入了沉思中,华胥则不知道在哪翻出一根竹简,口里跟念着咒语一样,嘴唇上下的拨动着,却没有一丝声响,手中掏出一块小刀,按在竹简刻画起来。
之后几天,每日窦冕除了和华家兄弟讨论下中药,闲极无聊的时候华旉会给窦冕讲讲扎针,可是快到雒阳的时候,华旉不知道在哪掏出一堆稀奇古怪的刀来,对着窦冕一一解释起用法,绕是筚老头这种喊打喊杀的汉子也听的牙齿打起颤来。
八月念五,经过十来天的赶路,筚老头驾车终于停到了这条窦冕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
门房一见筚老头驾着的马车停在门口,赶忙从大门内侧跑出来,弓着腰满脸谄笑道:“公子回来了?几年不见,老奴可想公子了,公子真是越发的俊俏了。”
窦冕一听乐了,调侃起来:“我这才出门不到两年都变成女的了,让你这么说再过几年我还能入宫不成。”
门子轻轻扇了下自己的嘴,急忙说:“瞧老奴这张嘴,该打,该打。”
“行了!家里的那辆马车在后面,你去招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