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冕等着喜丫哭的差不多时,轻声说:“喜姨,我明日便要去求学,到时候家中便只有你和雀两人了,平日间要和娘亲好好相处。”
“放心吧,我知道的,你就安心去求学,家中有事我肯定会寻你娘亲商量的。”
“嗯!还有平日间少干点活,多修养身子,家中那么多下人本来就是干活用的,等我回来时我寻一名医,定让王家不会断后。”
喜丫当即转哭为笑,拿起手指戳了下都没脑袋:“你啊你,没看我都四十好几了,咋会再生,净会说笑。”
“肯定行的,包在我身上。”窦冕拍着胸脯保证道。
“行了!我去忙去了,不知道等会他们又把饭食做成啥样子了。”喜丫拍了拍窦冕的背,换换站起身,举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轻快的走向厨房。
窦冕耸了耸间很是无奈的走到前院,四处张望了一番后,径直走进偏房。
围着杨氏而坐的婢女们一见窦冕进了,纷纷散开,一个个向拿着身前的针线筐跑出屋子。
杨氏斜视了窦冕一眼,继续忙着手上的针线活,头抬都没抬说:“呦!这谁家孩子啊?还知道来看我这半死不活的老太婆啊?”
窦冕“砰”的一下双膝跪地,直挺腰杆,掷地有声的说:“乾卦云: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今有人与我有不啻于生养之大恩,岂能不报?”
“哼!老婆子生了个中山狼?毛还没长齐就敢这么私自拿主意,等再过几年老身去了,你还不反了天咯!”杨氏狠狠地将手中的活计扔到地上,面色铁青的看着窦冕。
窦冕长揖及地,带着哭腔道:“鲁宣公二年,赵盾在首阳山会猎,舍于翳桑。见一人面有饥色,乃问其疾。其人曰:“我已三日不食矣。”宣子遂将食馈食之,而独留一半。宣子问其故,其曰:“我离家已三年矣,不知家中老母存否。今去甚近,请以遗之。”赵宣子使以食尽,又为具了一篮饭和肉。后,晋灵公欲杀赵宣子昏,在斗中有一名士卒反拒晋灵公之下,使皆得脱。宣子问其何为,其应之曰:“翳桑之饿人。”宣子问其姓名、居时,其不告而退。春秋常拟报一饭之恩,况我乃窦游平之子?”
杨氏听后,紧走几步过去,扶起窦冕:“我儿赶紧起来,是母亲我错怪你了。”
“娘亲,明日我便要外出求学了,临走之前有一事相求。”
杨氏慈爱的揉了揉窦冕已经变长的头发,柔和的说:“瞧你这孩子说的,都一家人,说啥求不求的。”
窦冕以头着地道:“儿没有太多的要求,只我想走之后,您把喜姨好好安顿下,就像你亲姐妹一样对待,能行不?”
杨氏抱起窦冕,满是责备的说:“你这孩子,行了,你娘我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你好好上学对于我来说最好的安慰,家里这我肯定给你安排好好的。”
“真的?”
“当然真的,我还能诓骗我儿不成?”
窦冕乐不可支的亲了杨氏一口:“谢谢娘!”
“好了好了!走,陪娘用餐去,很久没有用过一起饭食了,顺便下午你去好好陪陪你爹。”
窦冕十分乖巧的点头答应,杨氏很是喜爱的看着自己这个一天比一天懂事的儿子,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很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