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对沈落雁的行为并不认同,纵然处于敌对状态,听了她这番话,师妃暄、独孤凤亦不禁肃然起敬。
便连婠婠,美眸之中,亦闪过一抹敬佩之色。
欧阳靖倒是颇不以为然为了报答私人的知遇之恩,不惜以血肉作祭,固然值得敬佩,但这也不是给天外异人当带路党的理由啊!
在他看来,沈落雁这就好比抗战时期,某割据军阀的下属,为了报效老军阀的知遇之恩,为了辅佐少主,甘愿与日本鬼子勾结,以获得日本鬼子的军事援助。
所以甭管沈落雁的行为,在师妃暄、独孤凤、婠婠这三位“古人”眼里有多么伟大,在他欧阳靖这个骨子里的现代人眼里,就是不折不扣、是非不分的愚忠。
或许沈落雁已经被她自己感动,以为自己就是新时代的诸葛亮。
但在欧阳靖眼中,沈落雁与诸葛亮根本没法儿比。
诸葛亮辅佐刘备,并非仅仅报效刘备的知遇之恩。诸葛亮自己对大汉,亦是有着极深厚的感情煌煌大汉,多么辉煌灿烂?连荀彧那位辅佐了曹操一辈子的能臣,最终都为了大汉与曹操决裂而死,足见大汉帝国,在时人心目中的地位。
不过欧阳靖也懒得批驳沈落雁的“陈腐”思想,只轻描淡写地说道:
“沈军师既想辅佐李天凡一统天下,那便该多交朋友少树敌。你现在一口气得罪了魔门、佛门、独孤阀三大势力的杰出人物,又助天外异人炼白骨兵,致死者不得入土,亡魂不得安息。如此行径,安得人心?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个道理,不需要我来教沈军师吧?”
沈落雁唇角浮出一抹讥讽之色:“人心?呵呵,人心啊,就是浮云。谁的刀子更锋利,民心就会倒向谁。百姓都是贱骨头,谁对他们够狠,他们就对谁卑躬屈膝、诚惶诚恐。再说了,值此一人便可击溃一军的时代,欧阳先生真以为人心还有用处?”
师妃暄忍不住说道:“沈军师此言大谬。人心若水,看似温顺,但山洪暴发时,莫可阻挡。若不得人心,迟早会被洪水淹没。”
沈落雁哂笑:“师仙子错了。人心如草。草势疯长,便过一遍刀,烧一通火,斩尽不服,焚尽不顺,待得来年,又是一片欣欣向荣。”
师妃暄摇首,轻叹:“沈军师,你已魔障了……”
沈落雁亦是摇首轻叹:“不是我魔障,是这个世界疯了。自天外异人降临起,世界已经疯狂。唯有适应这个疯狂的世界,才能成就不世伟业。
“师仙子你,不也是想靠着天外异人,找到通往天外天的途径,救回你的师门吗?你这种行径,在外人眼里,岂不也是异想天开,迹近疯狂?”
以沈落雁的心机,自是能一眼看出,师妃暄跟着欧阳靖的目的。
而师妃暄听她这么一说,也是无言以对。
“话不投机,多说无益。”欧阳靖淡淡说道。
说话间,他抬手,并指作刀,指尖缓缓绽出璀璨光芒,凝成一道白森森的刀罡。
他将刀罡指向那根奥喀斯之杖,缓缓说道:“我虽不能带走此杖,但可摧毁它。此杖若毁,不知沈军师……当如何面对权杖之主的怒火。”
沈落雁噗嗤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欧阳先生请随意施为,落雁拭目以待。”
欧阳靖见她居然毫不担心,心中不禁微微一沉,知道这根仿制的奥喀斯权杖,恐怕并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摧毁的。
“五星初阶道具,难道只有五星以上,且与其属性彼此克制的力量,方可摧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