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盘星喘着大气,精气神极度萎靡,漆黑色的手臂颤抖着,带来一丝雀跃与兴奋,那种感觉宛若无名的战意,妄图厮杀嗜血,超出了最根本的血性。
道音将这股感觉遏制在了一个临界点,不再容其继续攀升下去,不然不仅仅是覆盖一只手了。
这状态足足持续了一炷香时间,黑色才从他的手臂上褪去,重新变回了戒指。
惊魂未定的李盘星认真打量着,可是这戒指和谜一样,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片刻后,放弃了自己的想法,他也不敢再将真气引入其中,体验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整理了一下衣衫,推开门走出屋子,一股风吹来,带着淡淡灵气与清新味道,嗅上一口神清气爽。
“这就是内宗吗?”传闻内宗相比于外宗,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存在,此刻所见,他才真正感受到内外宗的差距,也怪不得说进不去内宗,就算不上是来云起宗修行。
自己所在的这个院并没有很多人,近乎全是一些近些年才入内宗的弟子,很少有老弟子。
他看着远处山脚下外宗鳞次栉比的楼阁,不禁长叹一口气。现在仍旧没有看见苏方与凌绝二人,内心认定十有是永远再也见不到了。龙泉秘境之变,葬身于其间的灵融境弟子太多,二人怎么可能挡得住那惊天之变。
多年来的感情,虽谈不上生死之交,可也是经历过大大小小风雨的兄弟!
“人死如灯灭,希望哥俩走好,盘星以后每逢这个时日,为兄弟斟上一壶好酒!”落寞神色布满了面孔,此去一别,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在他印象里,仿佛入梦前还能听见胖子的呼噜声,起身扫地时,两人好笑又无遮拦的梦话。一切却也似大梦一场,就这样过去了,临别前都未能好好见一面,就此般成了永别!
“生与死不过一个循环,一个人死去或许不是消失,而是以另一种存在活下来,一个人活着,终会天人五衰,以另一种方式死去罢了。”
“谁?”
他一惊,寻着声音来源转身一看,只见一扫地老头正慢悠悠将地上的落叶一片又一片扫起,这般扫法也不知何时才能将地上的落叶清扫干净。
“我是刚刚来的扫地老头儿,你可以叫我霍老头儿,刚刚不小心打搅了小哥的雅兴,真是不好意思。”老头儿乐呵呵道,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李盘星对他笑笑:“霍老说的很有道理,怎么会是打搅,倒是我受益了。”
老头儿哈哈一笑,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随后又拿起他那个大扫把一片又一片扫起了落叶,很是闲逸。
有点意思,李盘星内心暗道。
他一步步走下山路,向着外宗走去。
这一条路很长,传说是当年祖师爷用伟力搬动海边巨礁,一剑切成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片,然后从宗主殿铺到了山门口!
这个传说不知真与否,到现在还被人当做茶后趣谈,津津乐道。
路的尽头,那里是他在云起宗最熟悉的地方。每次太阳未升起的时候,他便爬起来,提着一把破扫帚一点点从山门扫到半山腰,而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五年,原以为就这样老去,做一个与世无争的扫地人,没想到命再一次和他开了玩笑,让他再次有力量能够卷入纷争中。
“祸兮福所致,福兮祸所依。那些年那惊才绝艳的人,那些年像个丧家之犬的人,曾经最期望的是别离,如今最不期望的也是别离。世上最难猜的,还是这个命字啊。”
走到无人之境,他长吐一口气,扯开嗓子喊道:“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
这一词,从孩提喊到现在,从东林城喊到了云起宗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