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晨冷眼旁观,并不说话,她心里自有打算。
陈文周一直含糊其辞,没说他的具体来历,所以郭晨也想借房思哲的手来探听陈文周的虚实。
但郭晨肯定他不是探子,否则郭子仪不会把他派到自己身边,而且让自己有难处可以找这个马夫。
房思哲见郭晨无动于衷,以为郭晨也想处置陈文周,当下大喜,冷喝道:“说!你是谁派来的?”
陈文周浑身发冷,牙齿打颤,深冬季节洗了一场冷水澡,一场重感冒是躲不过去的。
不过他陈文周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主,看着房思哲那副嘴脸他心里就不爽快,用他的话说:咱革命人士岂能向反动派摇尾乞怜?
当下如实说道:“我是郭子仪派来的。”
这句话在座其他人听着都觉得这小小马夫太过放肆,只有郭晨知道这却是事实。
“大胆!”
“文周!”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房思哲,另一个座下的一名将领。
陈文周听着耳熟,由于被按在地上,也看不到是谁。
那将领赶到陈文周身旁,蹲下身一看,欣喜地叫道:“果然是你,文周兄弟!”
陈文周抬头一看,就发现了一位将领蹲在自己身边,七尺长躯,满脸的虬髯,正诧异欣和喜地盯着自己。
不是当初火头队那大胡子队头郝廷玉又是谁?
“队头!”陈文周惊喜出声,顾不得身上的酸痛挣扎着站起来。
“文周!真的是你!”
自将军沟一战后,两人就分开,如今久别重逢,都是惊喜万分。
“滚开!”
郝廷玉一把推开愣神的都虞候,解开了陈文周的绳索。
只不过陈文周浑身乏力,站起来都不行,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胆!”
房思哲站起来冷喝,指着陈文周厉声说道:“郝校尉,你可知道他是谁?他是山贼的探子!谁给你的胆子,私放此人?你就不怕军法处置?”
郝廷玉面无惧色,冷笑道,“房将军,我也正想问你,你可知道他是谁?”
房思哲冷笑:“此人毁我中军大纛,又给山贼送出情报,致使此败!一定是山贼的探子!”
其他曾目睹陈文周‘毁掉’大纛的将领也纷纷附和。
“郝校尉,此人确实是探马,我等亲眼所见,他毁掉中军大纛!”
“正是!郝校尉不可自误呀!”
“哈哈哈哈,好一个探子,”郝廷玉饶有兴致地看着房思哲,然后看着众位说道,“你们亲眼看见他毁掉大纛了?”
“这倒不曾,只不过大纛折断时,就他一人在旁边,想来定是此贼无疑”有将领回答道。
“郭将军亲眼目睹的,”有将领说道。
郝廷玉转回头望向郭晨。
郭晨面无表情。
郝廷玉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郭晨不说话,一般是默认。
郝廷玉依旧坚信不疑,他相信陈文周不是那种人,于是跪下说道:“将军,若此人是山贼的探子,我愿与他同罪!”
“这?”
“郝校尉和这人是什么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