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这一出声,将房中另外两人,都惊醒了。
而“佛跳墙”三个字,仿佛就是魔咒。
柳蔚心中暗道不好,果然,刚抬起头,就对上容棱正好瞧过来的视线,柳蔚舔了舔唇,有些紧张。
容棱则直接道:“你去看看。”
小黎一愣:“嗯?”
容棱道:“去催催厨房。”
小黎立刻高兴了,兴致勃勃的跳下椅子,就要往外面跑。
柳蔚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小黎的衣领,将人拽回来,艰难的道:“别去了,催的东西,怕是火候不够。”
小黎觉得也有道理,就失望的“哦”了一声,不动弹了。
容棱却道:“催的火候许是不够,但不催,怕是就要翻天了。”
柳蔚觉得容棱这话暗喻太重,不敢接口。
容棱却直逼着柳蔚,问:“你觉得呢?”
柳蔚还是不回答。
容棱眯起眼睛,冷冷一笑:“看来你似乎觉得,自己没错?”
柳蔚其实真的觉得自己没错,但柳蔚肯定不能这般说。
她不顾容棱,与月海郡主回了京,自然有她的用意,她觉得自己这样做,是最好,也是最顺畅的方法。
眼下,她这不是很成功,套出了月海郡主不少话?套出了与案件相关的不少事?
不费吹灰之力,不费一兵一卒,简单极了。
但在身为男人的容棱眼里,柳蔚这种行为,便是自作主张,便是不顾后果,便是将自己置于险地。
柳蔚不会跟他解释,柳蔚就是这么我行我素的人,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也会是。
见容棱还盯着自己,柳蔚只得继续沉默。
小黎被柳蔚按在怀里,小家伙有点憋闷,觉得娘亲手有点重,想推开,但又推不开,最后只能委屈的呆着不动。
房间里又沉默下来,容棱对小黎道:“下去催催。”
小黎没动,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他回头望着娘亲,也不做声,就是望着。
柳蔚还是没撒手。
“小黎。”容棱出声,催的是小黎,但说的明显是柳蔚。
小黎撅着嘴,觉得自己很委屈。
柳蔚到底放开了小黎,小黎被使唤出去,雅间儿便只剩下两人。
柳蔚稍稍思忖一下,到底,还是开了口:“要不还是先说说这桩案子,此案现下在京兆尹衙门,镇格门可有法子掠过来……”
柳蔚话音还未落,对面椅子便动了,容棱从座椅上站起来,慢慢的,朝她走去。
柳蔚的声音戛然而止,身子僵住,一动不动。
容棱走来,立在柳蔚面前,问:“可想过,自身安危?”
柳蔚沉默了许久,才道:“我能保护自己。”
柳蔚是个有些能力的人,无论是武功,医术,还是破案,她都实力出众,容棱从不怀疑柳蔚的能力,他担心的,从来都只是那意外。
上次的意外,令他险些失去她,他不敢大意,再也不敢。
其实彼此都很清楚,这件事上,他们有些小题大做。
兵分两路,在今晨这种情况下,并没什么不妥。
只是不妥就不妥在,他们的关系。
容棱不愿柳蔚涉险,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愿,但他不能真的将柳蔚拴在身边,因柳蔚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