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既不愿说,他也不逼,彼此都保留着一股默契,就像以前那样,不给柳蔚束缚。
以前,柳蔚不愿自认女儿身,不愿告知他小黎的身份,他又何曾逼过她?
现在依然如此,柳蔚不说,他不问,柳蔚说了,那他,自然也会给她一个满意答复。
只是,他何时才能等到她说?
十月怀胎,肚子逐渐大起来,遮无可遮,避无可避那一日?
或许等不了这么久,只是,估计,的确还需要些时候。
柳蔚现在的情况,容棱是明白的,与第一次相同,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怀了这身孕。
有的人,对此觉得惊喜,觉得欢喜,但有些人,却需要时间去思考,去判断,去更理智的拆分一切细节。
前者,心易宽,人简单,后者,心思多,人复杂。
柳蔚是后者,容棱很清楚。
柳蔚聪明,机敏,睿智,博学,而有了这些特点,便不难猜测,柳蔚那更多隐藏的性情。
其实,说来说去也就那么一句。
柳蔚独立,太过独立,独立得出了任何人生大事,优先的,必然是思索,且是自己一人思索,一人应对,只等她自己有了应对之策,万全之策,才会说出来,与信任之人分享。
容棱在等柳蔚分享。
但却更愿意看到,柳蔚不管不顾,出了事也无须考虑,无须过虑,只告诉他,让他操心便是。
但容棱知道,现在的柳蔚,还做不到。
这是本能,与柳蔚生来的脾性有关,与柳蔚自小到大的生处环境有关,而他容棱,还无法凭这短短数月的相处,便将柳蔚这足足二十年养成的性情,全数给推翻。
他不急,他会等,无论多久,无论何种代价,何种坎坷,他都会等下去。
手轻轻放在女人身上,缓慢的抚摸着,动作柔软得格外小心翼翼。
睡着的女人无知无觉,却是浅眠的小妞,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多了一人,惊喜极了。
小妞嘟嘴刚要说话,却被对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小妞立刻点头,压低了声音道:“三公子,您可算回来了,您若再不回来,咱们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容棱摸摸小妞的头,让小妞下床。
小妞爬下床铺。
容棱走出牢外,小妞跟出去,待重新关上门,站在逼仄的天牢通道口,容棱才问:“我不在,有没有人为难你们?”
小妞摇头。
可小妞现在有满肚子的其他话要说,便不管不顾,直接将容棱走后,发生的所有事,都说了一遍。
小妞说的仔细,容棱听得也是仔细。
待都说完了,小妞才耷拉下脑袋,有些忧伤的嘟哝:“我娘说……好人家的姑娘,生不入天牢,死不下地狱……可我……”
容棱拍了拍小妞的小黑脑袋,道:“此地并非天牢。”
小妞愣了一下,抬起头懵然地看着容棱。
“此地,乃我与你家柳公子,行公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