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穿竹林,走崖涧,沿羊肠小道缓缓而行,日落西山之时才爬到了朝天洞山门。
早有方丈济悲和尚和刘管家在山门前相迎,原来刘管家偕两名家仆早已上得山庙,将诸事打理妥当。
一时众人都进入庙中,先将燕灵安置在一处幽静香房,济悲和尚端来了一碗水,又取了一丸丹药,慢悠悠地给燕灵服下,仿佛早在意料之中一般。
然后济悲和尚领众人进入了方丈室,叙了礼,落了座。有小和尚悟空献上茶,复退了出去。
济悲和尚端起茶盅道:“请两位公子和两位女施主吃茶。”
众人闻说,俱客气地端起茶盅,提起盖儿,各啜了一口。
“哇!好香好甜啊!凤凰也吃过西湖的龙井,洞庭的碧螺,君山的银针,却都比不上这茶好吃吔!”凤凰咂咂嘴,咕嘟咕嘟又巨饮两口,却直烫得唆嘴,扇手不停道,“哇!烫烫烫!好烫好烫!”
“呵呵施主:别的事都急得,唯有这品茶却是急不得啊。”济悲和尚微笑道,“此茶名为雪封绿,乃是吸收雪封山灵气所生,自与那龙井碧螺银针不同。前两日,老衲才亲手制作了这三五两新茶,今日正好待客。这雪封绿 芽嫩叶肥,清香高远,实是这方圆百里的好茶。”
“见教见教见教了。”凤凰连连拱手道。
“慧女施主:此茶不仅可以提神,而且还可以解毒。老衲看你精神不济,也多吃上几口吧。”济悲和尚叫唤道。
原来慧女适才与费天君等三众恶战许久,已是消耗了许多元气,至此尚未恢复,若非如此,以她飞举之能携燕灵入庙岂不是转眼的功夫,不曾想居然被济悲和尚一眼看穿。
于是慧女复端起茶盅,微呷了两口新茶,然后温婉道:“方丈,今日在山谷中恶战,幸得有三位高僧鼎力相助,不知可否引我们一见,以致谢意。”
“呵呵本庙除老衲之外,就是七八个小徒弟,并无其他人等。”济悲和尚笑呵呵道。
“我看得清清楚楚,有三个大和尚助战哩。”凤凰争辩道。
“哦那一定是三位祖师显灵了吧。”济悲和尚淡然道,“但今日天色已晚,若要上殿敬香,恐有不妥,还请各位施主早些休息,等明日大早,老衲再领各位施主一同前去敬香。”
“也好,一切敬听方丈吩咐。”文基行礼道。
“大公子不必客气,此乃大公子家的家庙,大公子的事,刘管家早已转告老衲,老衲心中自然有数。”济悲和尚说过,轻唤道,“悟空,速请两位公子和两位女施主香房休息去。”
“是,师父。”门外走进悟空小和尚,引着文基兄弟和慧女主仆直出了方丈室,安排了几间香房过夜。
当夜众人在山庙中住下,吃了些清汤淡饭,一夜无话。
燕灵本来伤势不重,只是一时昏厥,自吞服了那枚丹药,元气渐渐恢复,圄囵儿一觉睡醒来,竟然已到了第二日清晨,但见阳光洒满窗台,光明而又和煦。
她暗自调理气息,已是安然无恙,心中自然十分高兴。
这时忽听见房外有敲门声,燕灵便跳下床来,拉开房门,原来是文基站在门外。
见燕灵精神焕发,文基大喜道:“燕灵妹妹,你没有事吧?”
“我没事了。基”燕灵刚叫了一个字,忽而羞红了脸,想到了那首儿歌哩,“我我以后不叫你那个那个哥哥了,就叫你定之定之哥哥。”
自从得知了“基基”谐音的意思,燕灵十分难为其情,就一直有意躲避与文基说话,包括昨日来途之中,此时二人单独相对,怎不叫她娇羞非常?
文基仿佛也被感染,有些不好意思道:“随燕灵妹妹的意,燕灵妹妹想叫什么就叫什么。燕灵妹妹,听说这敬香要趁早,大家还都在那里等着我们呢。”
“那定之哥哥,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来。”燕灵说道。
“诶,那我先去了。”文基应了一声,转身出了香房。
一时间,燕灵梳妆洗漱完毕,与众人见了面。
济悲和尚遂领了众人穿过弥勒殿、悬空走廊和大雄宝殿,朝后殿一步步捡阶而上,径走入那老虎洞来。
那老虎洞正是当年老虎避让之地,三位祖师证道之处,四周遮挂着黄绸缎,洞顶垂吊着红旌幡,殿堂正中立一具大鼎炉,稍后摆一座大香案,俱供有香火,瑞烟缭绕,清香扑鼻。殿堂后处起造三座莲台宝座,宝座上端坐着三位祖师,即:智安智忍和鳌祥公,肉身证道,法相庄严。
凤凰抬眼仔细看过,惊呼雀跃道:“就是这三个和尚就是这三个和尚!昨天看见的就是这三个和尚!”
“凤凰,小声点。”慧女低喝一声道,“定之和燕灵正要祷告三位祖师呢,不许你胡闹。”
“这凤凰一时忘了。”凤凰撇撇嘴,缩身退后,一副怯然的样子。